將自己投入沙發內,傅景淵看著那一室凌亂的鞋印,果斷地讓人退出距離。
她和十十都是穿著拖鞋在室內來去的,歸功於孔九九今日拖了地,如今,那光亮如新的地板上卻多了一些帶著泥濘的鞋印。一排排鞋印,由原先的一步步井然有序到最終的雜亂無序,看來來人最開始是目的明確,到最後該是察覺到了他帶著保安上來了,所以急急忙忙逃之夭夭了。
那名拍照的保安立刻心領神會,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對著那些鞋印拍照。
“那邊聯絡得怎麼樣了?人是從樓梯間逃走的,有人在後頭追趕,又有人在樓底下埋伏,不會這樣都讓他逃脫了吧?”
傅景淵顯然是不會讓保安有推脫責任的機會,等到警察來,半個小時的時間,什麼都可能發生。有時間等警察來,索性利用這些時間抓著那個人。
那帶頭的保安忙示意另一個正在打電話的:“趕緊告訴傅少到底怎樣了,那邊抓到那小偷了嗎?”
房間內,已經換好衣服的孔九九倏忽間推開門:“那人絕對不是小偷。”
顧忌著還在睡覺的十十,她將自己的聲音壓得極低。可饒是如此,幾人還是聽到了。
保安正挨批著,如今猛然聽到這話,一下子便樂了。敢情他們忙活了這麼久,做的都是無用功,瞎忙活了?
傅景淵正望著那保安,所以背對著孔九九的他並沒有察覺到她出來了,也沒有聽到她的話。等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他的身後,他才有所察覺,看著已經走了出來的孔九九,有些頭疼:“這事情我會處理好,你先進去睡覺。”
“你們在外頭這麼大聲,我能睡得著嗎?”孔九九回了一句,又重複了那句話,“剛剛那人,絕對不是小偷。”
那領頭的保安早就一陣竊笑,剛想說既然如此我們便打道回府了,孔九九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們直直地釘在了原地。
“聽到我的問話,明知我已經醒來,卻繼續撬鎖。這會是一個小偷乾的事嗎?還有,不偷財物,反倒一步步故意朝著有人的房間走來,這會是一個小偷該乾的事?”
保安笑不出來了,各個神思凝重。明知道房間內有人醒來卻還是繼續撬鎖,且不偷財物偏偏往有人的房間去,這不是入室行竊,也不像入室搶劫,倒像是入室行兇啊。
看著孔九九一開一合的唇形,傅景淵的目光幽深,右手緊握成拳,太陽穴突突地。
早在那一次她膝蓋處被扎入一個鐵釘後倒在浴室裡,以及後來的威脅簡訊與一組照片,警方便介入了調查。當時發現門口的攝像頭似出現故障,一片空白。有了這個前車之鑑,又有了她被人設計車禍,他便多留了心眼,命人偷偷在門口的另一個方位安裝了隱形攝像頭。
今晚的飛機從日本回來,他直接便坐車趕了回來。途徑保安室,他心血來潮走了進去瞥了一眼自己所在的樓層。
他買下的是整個樓層,所以攝像頭便安裝在出了電梯直接面對門口的位置。
瞧著上頭靜止的畫面,他敏感地覺得有些不對勁,便讓保安調出了他私人安裝的攝像頭監控影片。
這一看,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畫面上那個動作利索地用鐵絲撬鎖的男人壓低著身子,似傾聽到什麼,動作愈發快了起來。
伴隨著那門應聲而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直接便竄入了房內。
看來之前那個在明處的攝像頭明顯是被他動了手腳,所以畫面被永遠地定格了。好在他私人安裝的這個攝像頭在不易察覺的暗處,才能讓他及時發現他的潛入。
一想起房間內搬回來住的孔九九和十十,傅景淵臉色緊繃,掌心中的冷汗不期然冒出,帶著幾名保安立刻便趕了過去。自然,還不忘讓其中幾人守株待兔在各個樓層,以便將他逮個正著。
之前,他以為是小偷小摸,所以想著只要不傷到人,房裡的東西隨便他怎麼偷都無所謂。即使擔心憂慮,那也是在給自己建設了一個心理防線的基礎上的。
如今,他聽得孔九九下定論那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小偷,他這才意識到,若自己來晚了一步,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立刻聯絡樓下的保安,看他們到底有沒有將人給抓住。警察一個個都是吃乾飯的嗎?過了這麼久還不來?”
聲音有著不容辯駁的急切,肅穆而又威嚴。
那保安連忙彙報情況:“傅少,底下的兄弟都說沒看到有人下去。”
“這人難道還能飛了不成?繼續留人在樓底下檢視,另外的人則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