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就把你和劉煙的婚事定下來吧。”
聽見鄭若說的話,李贇身子一震,慢慢轉過身來,注視著她的雙眼,有些痛苦的問道:“你都知道了?”
看著他這個樣子,鄭若心中也是一陣唏噓。李贇最是驕傲的人,如今卻要靠著一個女子才能保住自己和手下的性命,這真是比殺了他還難受。只是,世上之事最是無奈。許多時候,人有力卻奈何。
“阿若,這只是權宜之計。等我拿下了這蜀地,便休了那劉煙。”
“李大哥,阿煙雖有時嬌蠻,可隨你一路,也算對你照顧的無微不至。李大哥若是娶了她,定會對你一心一意的。”
李贇聽了這話,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逼近她一步。
“你心裡不難過?”
“我要娶其它女人,你心中就不難過?”
鄭若嫣然一笑,“阿若恭喜都來不及,又怎會難過?”
李贇心底就騰的冒起一股邪火來,猿臂一伸,扶住她的腰,將她帶進自己的懷中。另一手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臉來與自己對視。
鄭若心中彆扭,身子動了動,掙扎了一番,卻發現徒勞。不得不看著他,他的雙眼狹長,被額前垂下的碎髮遮蓋些許,仔細看,這一雙眼是極其妖嬈的。裡面湧動著暗潮,流轉著天邊晚霞一般的血色流光,鄭若驀地就感覺到了危險!
李贇忽的欺近,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阿若,你別想逃……”
鄭若心驚,居然被他覺出來了?
又聽見他說道,“劉煙我會處理好。你且等著。”
說著,放開了她,大步往外走去。
鄭若看著他的背影,想著他剛才霸道的話語,心中湧現不祥的預感。她隱約記得,上一世的時候,他之所以能夠在蜀地站穩腳跟,劉煙功不可沒。可這一世,自己的出現,他似乎根本就沒有打算娶劉煙。如果他真的要和劉立硬碰硬,到最後死的只有他。
鄭若的臉煞白煞白。與公與私,她都不能讓李贇冒這個險。他對自己有恩,她不能陷他於不義!
用晚膳時,鄭父和鄭瑾瀟都看出了她心不在焉。兩人對視了一眼,鄭父揮退了身邊僕從,對著鄭若說道:“阿若,李將軍也是無奈。若是不娶了劉煙,莫要說他了,就是我們一起給著他遷過來的人也都要死於非命。阿若,不僅是李將軍,就是我們也冒不起這個險。阿若,阿爹知道你是懂理的好孩子,李將軍說了,即便劉煙進門,你還是他的正室嫡妻。”
鄭瑾瀟點了點頭,“阿若,我們何嘗看你受苦?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委屈你了。”
“阿爹,大兄。你們莫要說了,阿若知道。”鄭若沉吟了片刻,走到了中間,忽然對著他們行了大禮,匍匐在地,“阿爹,阿若曾經發過誓,既不做他人小妾,也不會做那管著小妾的正室。阿爹,非是阿若使小性子。自認識李大哥後,女兒對他向來都是像對待大兄一樣尊敬著。女兒也知他對女兒情深意重,做了許多事兒。可女兒……女兒心中已經有了人,不能再對他有所回應。女兒若是嫁了他,時間長了,便會是一段孽緣。倒不如趁現在與他斷了的好。”
鄭父大驚,扶起她,說道:“我兒,你這話究竟是何意?”
鄭瑾瀟早就聽她說過這一番驚世駭俗之言,面上倒也沒有多震驚。
鄭若回答,“阿爹,我想離開蜀地,往江南去。”
“胡鬧!”鄭父斥道,“你一個弱女子,在這亂世中如何能夠到江南?”
鄭瑾瀟也說,“江南千萬裡之遙,阿若休要胡說!就算李兄真的娶了劉煙,只要他的心在你身上,什麼事兒都不是問題。”
“阿爹大兄,我自然明白你們說的道理。可是你們想想,那劉立豈是好相與之人?如果,他看到自己唯一的孫女不僅給人做小,還不得寵,整日如同怨婦一般,他怎麼能放心李大哥?阿爹大兄,非是阿若任性,李大哥對我的心意,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明白。只是,就如你們說的那樣,我不能害了李大哥,還有一同幸苦遷來計程車族們。李大哥是做大事之人,我怎可連累他?我思前想後,也只有離開一途,才能讓他死心了。”
鄭父和鄭瑾瀟一時沒有說話,彷佛在思考她說的話。
鄭若知道已經說動了他們,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自己是要到江南,但是若是沒有父兄的同意,自己如何能安心?
沉默了半天,鄭父開口問道:“你的意中人可是……王九郎?”
鄭若沒有說話,預設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