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回頭,身前身後都是斷崖,不如縱身一躍,總好過忍到瘋癲。如果用這樣的方式就可以與你永遠的在一起,就像那一十九年一般,再無旁人打擾,只有你與我。
哪怕最後只剩連恨都不如的蔑視與漠然,我也無怨無悔。
早已長成青年模樣的劍靈抬起頭,火雨滂沱而下,一直環繞在他周身的黑氣如同一條條解除了禁咒的黑龍,在空氣中上下盤旋,倏爾盡數鑽入了劍靈體內。
無邊的暗夜中,永恆的血色微光淡淡灑落,白衣的男子站起身來,俯瞰腳下黑色的大地,他空茫的雙目中一絲亮光也無。
大風又起,那裡已空無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撓頭,貌似拖太久了,自覺十分對不起各位(請大力抽打……(ㄒoㄒ)
所以先放上來兩章……至於本子的時間,四月上旬可以放出預定,然後正式嘛時候出……麥問我……總之這個月應該是沒問題的……
再次對不起!(土下座)
☆、第 42 章
狹長的石道上滲出滴滴的粘稠液體,遠遠投來的火光微微晃動,令這唯一的通道像極了巨獸的腸子,身在其中像是尚未消化殆盡的食物般慢慢被陰暗腐蝕,一點點坍縮成毫無價值的殘渣。
不管來多少次,冥破荒都無法適應這個到處散發著黏膩的陰謀、仇恨、腐朽的氣息的地方,就像那個衰老的魔一般,令他厭惡至極。
但是此時的心情卻又十分矛盾,他的身體拒絕來到此處,他的心卻知道自己不得不來。他並沒有使命般的神聖感,那種東西放在魔的身上未免太過好笑,但作為魔界為數不多智謀亦屬上乘的武將,他沒有別的選擇。
鍛魔依然是那副醜陋的樣子,甚至比以前更糟,溝壑縱橫的臉上滿堆著虛假的笑容。當他盯著自己,冥破荒都覺得自己是被一條劇毒的蛇當成了獵物,這種感覺令他不安,他握緊了手中的劍,緩步走向鍛魔。
“吾記得之前已經同你說過吾的決定,難道你還懷疑吾會食言?”
“呵呵,魔將大人莫要誤會,請大人過來,是另有要事。”
鍛魔並不在意冥破荒毫不掩飾厭惡之情的語氣,嘶啞異常的聲音和緩慢至極的動作將他身體的衰弱袒露無遺。
擔心他又生出什麼詭譎伎倆的冥破荒還是決定問個究竟,“你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你在搞什麼名堂?”
“魔也有大限之期,凡人便稱之為風燭殘年,吾的身體如那風中之燭,早已到了熄滅的時候。只是魔祖尚未從封印中解脫,吾又怎能離世,卻未想到有生之年竟有一天當真可以親眼看到魔祖復活的那一天,有些太過激動,耗損了不少精神而已。”
鍛魔說著,狂熱的情緒自他枯竭的身體上散發出來,耗光了他剛積蓄起來的一點體力,他不得不尋了塊突出的岩石支撐著身體。
“但吾的的生命如同微塵般不足為惜,魔尊從封印中解脫後,必須有魔在此迎接他的降臨,亦務必確保魔祖能夠順利渡至重樓體內。在那之前吾的身體只怕已經化作了飛灰,即便未死也絕無足夠強大的魔力去完成這樣的重任,只有你,冥將軍,可以替吾完成這最後的儀式嗎?”
冥破荒並沒有很驚訝,他之前已仔細思量過,料想鍛魔心機如此之深,怎能讓自己輕易窺得他視如性命不可有絲毫閃失的絕密,必然是想在將來某日利用他才故意做出的疏漏之舉。
只是即便明白了這點,他也沒有任何辦法,這正是鍛魔的高明,也是他的無奈。
“你雖這般問吾,心裡卻根本知道吾一定會答應的,對嗎?”
冥破荒嗤笑一聲,隨即神色
一沉,“你想的沒錯,吾的確會答應,只不過有幾個問題,吾不得不問你個清楚,才能安心。”
鍛魔果然沒有任何的意外或是驚喜之色,略帶了促狹的笑容說道:“既然還心存疑慮,為何便已作出選擇,將軍理應不會那般草率而為啊。”
“為了光復魔界,身為魔將的吾無法拒絕,但身為冥破荒的吾如果不得到這些問題的答案便難以心安,這當中並沒有什麼矛盾,吾想你很清楚,不必在此出言譏諷,”他頓了頓,“更重要的是,吾是於那日明確知曉了魔尊的想法,才做出的最後決定。”
鍛魔發出“桀桀”的奇怪笑聲,彷彿早料到有今天這般結果,“魔本便該如此。再強大的魔一旦與凡人所謂的情愛有了絲毫的關係都會一敗塗地,只因有了致命的弱點,便再也不是無懈可擊。”
“……”
對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