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回憶著方才羅興懷對自己,對小護士,甚至是對於那個沒有直接露面的叫做王月的美女同事所託之事的態度,覺得那種弄弄的火藥味和反感,絕對不是自己主觀渲染出來的。
“那可就有點意思了,一般來說,越是這種排斥女性,敵視女性的人,往往還是性取向正常,並且在感情生活中受過傷害的人,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不知道羅興懷之前是不是遭遇過什麼情路坎坷。”
“很有可能,而且,說不定和他的腿腳有點關聯,”秦若男對羅興懷試圖遮掩自己行動上不便的行為印象很深,“我看他走路的姿勢,覺得他的左腿好像不是特別健康,不知道是先天還是後天的問題,羅興懷本人對自己的這一瑕疵好像特別的介意,並且對其他人的態度也比較戒備。”
“總之,不管是性格,還是職業的敏感程度,這個人咱們不能就這麼輕易過去,回頭還得找機會再多接觸幾次。”
由於結束工作的時間比較晚,在外面吃過東西在回去休息顯然成了一種最佳選擇,兩個人照例在距離秦若男家不算遠的地方找了一間價廉物美的小飯館解決晚飯問題,錯過用餐高峰期之後,飯店裡的人不算多。環境也相對安靜了不少,能讓他們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聊聊天。
想當然,在這種案件在手的情況下,他們的話題難免會圍繞著目前被牽扯進這個案子裡的人來展開。
“一會兒回家,我打算去搜畢紅旭和張俏當初互發的帖子出來看看,雖然說羅興懷在職業上更具有敏感性,之前對張俏實施的隆鼻手術也因為假體移位引發了一些摩擦,但是女人之間的仇恨有時候起因和結果的嚴重性是不那麼成正比的,尤其遇到與感情糾葛有關的就更是這樣。所以畢紅旭這個人也不能不引起注意。”秦若男雖然覺得羅興懷的個性很古怪。對女性似乎也帶有一定的牴觸情緒,但是另外一個人,也就是單戀著張俏前男友的畢紅旭。同樣不能不予以重視。
“你對畢紅旭這個人怎麼看?會不會有點同情她的處境?”安長埔問。
秦若男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在我看來沒什麼可值得同情的。感情是一個人的事,戀愛是兩個人的事,誰也不能剝奪某一個人喜歡另外一個人的權利,同樣,她也沒有任何理由去強迫對方接納她。甚至阻撓對方追求真正喜歡的異性。單戀一個人再久也不是談判的籌碼,不肯放棄歸根結底是自己太固執,怨不了別人。”
說完,她忽然有些奇怪的看看安長埔:“你為什麼認為我會同情畢紅旭?還是說在你看來畢紅旭比較值得同情?”
“沒什麼,我就是隨口一問,”安長埔咧嘴一笑。沒敢把自己最初的猜測依據說出來,“我覺得這件事裡頭,其實祝天磊作為夾在兩個女生之間的男人。他的態度和做法跟後來兩個女生的交惡有很大的關聯。祝天磊對待感情的事情處理的太不果斷,拖泥帶水,如果他因為畢紅旭默默的喜歡了他那麼久而覺得感動,那就乾脆說服自己接納畢紅旭,如果覺得畢紅旭歸根結底都不是自己能夠接受和喜歡上的型別。那就果斷一點拒絕她。這本來是唯二的兩個選項,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祝天磊偏偏要一邊追求自己喜歡的型別,一邊打著被畢紅旭的執著感動的幌子,和畢紅旭做什麼好朋友,說白了等於給了畢紅旭無謂的希望,到最後導致了兩個女生之間的矛盾爭執。”
“你這麼說也對,兩個女人之間存在矛盾的時候,如果矛盾的根源是關於一個男人,那多半時候和這個男人的處理方式脫離不開干係。”秦若男聽安長埔說的這麼頭頭是道,禁不住笑了,“沒想到你感情生活沒多豐富,在感情的事情上倒是挺明白的。”
“那當然,正所謂當局者迷,感情生活太豐富的人最容易迷眼,反倒我這種局外人看得清楚,”安長埔這一次沒有自謙,很坦然的接受了秦若男的稱讚,“反正我的女朋友是覺得不會因為我遇到張俏和畢紅旭這種麻煩事就對了。”
秦若男看著安長埔笑眯眯的盯著自己說出這一話,心突突的跳,禁不住有些晃神兒。
吃完飯,安長埔送秦若男回家,本來秦若男是婉言拒絕的,畢竟小飯館離自己家並沒有多遠,無奈安長埔的態度很堅決,她也只好欣然接受。
“說真的,你有沒有發現,最近一段時間,你的工作方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就好比今天在面對祝天磊和羅興懷的時候,你對話的軟硬度拿捏的很好,不像以前那樣鋒芒畢露。”漫步朝秦若男住的地方走時,安長埔忽然想起白天的種種,對秦若男說。
秦若男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安長埔說出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