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瞧著路上那些瞪大了眼睛看她的人。在她心中這些人都是販夫走卒,個個俗不可耐,只有她夏姬白芊紅是一等一的上上之人。也因為這樣,白芊紅更無法忍耐竟然有人敢以對待一個凡人的態度,來看待自己。臨出帥帳之際,白芊紅心中已下了決定,“這次他若再不注意我,那……那我就殺了她。”
白芊紅穿過層層營帳,來至大營內特地為她留下的一處樹林之前。這裡的大樹林木為了防止有人設伏,早在秦軍來此紮營之前幾被砍伐殆盡。只有這處樹林,在白芊紅“不願見不著一花一木”的要求之下被保留了下來。白芊紅對駐守在林前的鬼谷弟子,微微頷首示意,問道:“衛大人呢?他來了沒有。”那鬼谷弟子見白芊紅溫言詢問自己,突然覺得自己能活在這世間一遭,已不枉了,趕忙回道:“是!衛大人已奉命,在林內等候了。”
樹林內清風拂面,除開葉聲沙沙之外更無它聲,相較於大營中的萬頭攢動,不知好上千萬倍。為此,衛莊雖在此等了一刻多鐘,卻絲毫不急。如今他見白芊紅沿著林中小徑緩步走近,便拱手為禮道:“白姑娘。”
“衛大人。”白芊紅站定在衛莊身前,微笑回禮,“此番又要辛苦衛大人跑一趟桂陵城了。”白芊紅一面說話,一面仔細觀察眼前這個男子打量自己的模樣,但衛莊眼中的神情卻再一次讓她失望了。白芊紅忍住心中怒氣,儘可能的冷靜道:“三番兩次相勞衛莊大人辛苦。只是這包東西,剛從鬼谷送到,還請衛大人再入城一趟,務必將這物件轉交到紫語手上。”
衛莊瞧著白芊紅放在自己手心上頭的小布囊,雖不知囊中裝著何物,但白芊紅既然肯在攻齊之前,還千里迢迢的將他從咸陽運來,自然是至關緊要的物事了。衛莊謹慎的將布囊揣進懷中,口中說道:“清白姑娘放心,這幾天我相機行事送進去便是。姑娘若沒有別的吩咐,在下這就告辭了。”白芊紅見衛莊這麼快便想離開自己身邊,緊緊地抿住了雙唇,好一陣子才從唇齒間擠出一句,“嗯,你走吧。”
衛莊略一頷首,轉身抬步便行。但走不出四、五步,便覺腦後有勁風襲來,衛莊是何等樣人?立時便知有人對自己出手。那人刀未至、刀風先到,聞起來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又帶著點芍藥花的香氣。衛莊便知對自己下手的不是別人,正是鬼谷夏姬。
衛莊轉身閃避,回頭看時,果見白芊紅雙手提著一對閉血鴛鴦刀。那刀薄如蟬翼、狀似新月,右手除了刀身特薄之外並無特出之處,那左手刀卻忒地短小,不過一指來長,就算削中人身要害,也很難想像能給敵人帶來什麼致命性的傷害。白芊紅一刀不中,下手更不容情,轉眼間二刀又至。一套家傳閉血刀法,白芊紅使來淋漓盡致,只見她淡紫色錦袍在空中翩翩起舞,只是伴隨著美人起舞的不是音樂,而是薄如蟬翼的刀身劃破空氣的嗡嗡鳴聲。
“姑娘為何動手?”衛莊邊閃邊問,“為何要只我於死地?”
白芊紅並不停手,刷刷又是兩刀過去,“你怎麼不還手?拔劍啊!”
衛莊縱身後躍又閃過三招,“我不打女人的。”
“怎麼?你瞧不起女人嗎?”
“不!”衛莊用劍鞘格住了即將劃破自己雙眼的鴛鴦刀。“那你就動手啊!”說到這裡白芊紅一套閉血刀法將將使完,也就是說對方只閃不打,相讓了自己一套刀法的時間,若在平日白芊紅早已罷手,此時卻耍起無賴,死纏不休。
衛莊自從領悟了百步飛劍的三式要訣之後,於天下武功已洞若觀火。他明白自己的武功實在超過白芊紅太多,只是不明白聰慧如白芊紅,怎麼會明知敵不過,還要硬逼著自己動手?況且夏姬之所以能在鬼谷四魈中排名第二,眾人皆知乃是因她聰慧機巧,而非身懷上乘武藝,白芊紅若是真要自己性命何不派遣春老等人前來動手?但若並非要取自己性命,又為何招招都往人身要害上打招呼?衛莊越想越是不明白。
“我呸!你就是瞧不起女人!”白芊紅見衛莊盯著自己若有所思,臉上閃過一絲羞紅,除了動手又是一陣惡罵。“不!我不跟女子動手,是因為我不想傷害婦孺。”衛莊無奈的又閃過三招已然見過的刀法。
“誰是婦孺?”白芊紅氣急敗壞,喊道:“你……你就是瞧不起我!”說罷就是一腳踢去。“姑娘說的是什麼話?”衛莊回道:“姑娘是大名鼎鼎的夏姬白芊紅,在下向來敬佩的很。”“那你動手啊!難道我連你的一招都擋不住嗎?”
“既然如此……”衛莊飛身後退一步,便出了白芊紅的攻擊網,“白姑娘,在下這就動手了。”
“動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