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顆。
“別浪費糧食,你道下界多少百姓吃不起飯呢?”文殊低聲勸著。
“誰說我浪費,都給你!”普賢惡狠狠地說著,繼續哆嗦著手,把一顆顆青豆往文殊碗裡夾。文殊只是笑著,沒再說話。
楊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是怎麼個情況?
他扭過臉去,抬起袖子擦了把額頭的汗。
準是前幾天被那痞子搞的,現在瞅什麼都覺得可疑。
楊戩努力穩了穩心神,這是病,得治啊。
酒喝到酣處,楊戩有點迷離。
看著滿桌子人吵吵嚷嚷的,竟有點困了,趴在桌上想打個瞌睡。
可腦袋剛枕在胳膊上,就聽見耳邊砰的一聲巨響,不知是誰拍了桌子一下,震得他兩耳發麻。
楊戩迷糊著眼睛朝四下瞅瞅,正看見桌對面的哪吒一腳踩在桌子上,一手指著天花板不知在叫罵什麼。
後面黃天化和金吒一人攬著他的腰,一人揪著他的胳膊,使勁往下拽著。
“兄弟,快下來吧,那邊長輩們瞅著呢,多不好。”黃天化一邊扯著他,一邊勸。
哪吒那本來就粉撲撲的小臉,被酒氣燻得泛著紫紅,未曾說話,先打幾個酒嗝,眾人假裝咳嗽著,悄悄掩鼻。
“那妖猴……妖……有甚麼了不起!”哪吒不光臉紅,連眼珠都充滿了血色。
“是是,沒啥了不起的,你快歇歇。”黃天化一使勁,背後一個熊抱,把哪吒從桌上拖下來,金吒趕緊把椅子給他拉好,硬按著他坐下。
“玉帝……還……封他齊天大聖……聖……個屁啊!不就是個猴妖麼!他算個屁!要不是……老子……一時大意……能讓他佔到便宜?”
楊戩眨巴眨巴眼睛,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剛才那哥兒幾個說話的時候,他正犯困,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他也不得而知。
哪吒其實是個挺規矩的人,就是酒品不大好。
所以平日裡兄弟們出去喝酒的時候,能不帶著他,就不帶著他。
今兒不知道他又想起了什麼傷心事,這麼激動。
楊戩捅捅旁邊的木吒,問:“你兄弟這是怎麼了?”
木吒嘆道:“還不是因為那個妖猴……前幾天他反下天宮,玉帝遣巨靈神下去拿他,大敗而歸,哪吒聽說了,非要跟著爹一起去捉他,結果去了……唉,慚愧,也輸了。”
木吒湊近了楊戩,悄聲道:“哪吒還被打了一棍,傷都沒好,心裡難受……今兒個酒後失態,還請見諒啊。”
楊戩一驚,能傷哪吒的,是何許人物?他一拉木吒袖子:“你們說的這妖猴,是哪裡的妖怪?這般厲害。”
木吒一愣:“你還不知道呢,就是前些天大鬧了東海龍宮,又打了地府閻羅的那個啊。”
楊戩皺皺眉,好像確實聽說過這檔子事。
木吒道:“哎,玉帝他老人家不計前嫌,封了他弼馬溫,好意招安他。結果前幾天,他忽然又鬧開了,說是嫌弼馬溫官小,一路打下了界,回到了老家,撐了面‘齊天大聖’的旗子,跟天上對峙……玉帝派了幾撥天兵去拿他,也沒打贏,後來怕他鬧大了,竟然還真依了他,許了他這個官職,還在蟠桃園旁邊給他蓋了齊天大聖府,才算把這事壓下去……”
木吒說著,抬眼看看楊戩,嚇得一哆嗦,這是咋了,怎麼這傢伙眼裡也閃著綠光?
楊戩伸手把木吒拉到眼前,咬著後槽牙,擠出幾個字:“那妖猴叫什麼名兒?”
木吒往後縮了縮脖子,嚥了下口水:“孫悟空。”
……
對面的哪吒仍在邊喝邊罵,旁邊幾個勸慰的人,臉上帶著苦惱,也不知是該讓他停下酒專注罵呢,還是該用酒堵住他的嘴呢……
酒席宴上依舊吵嚷,沒什麼變化。
楊戩的醉意,卻忽然一點都不剩了。
回去的時候,冷風吹了一路。
即使寒風扎的人腦門疼,楊戩也沒放慢速度,一口氣飛回了灌江口。
進了家門,酒後勁兒又有點上頭。臉上發著熱,手腳冰涼。
小廝們呼啦圍過來,伺候他去洗漱,楊戩擺擺手,都下去吧。
深一腳淺一腳的回了屋,換了衣服,倒在床上,一歪頭,打了個噴嚏。
楊戩一骨碌身坐起來,鼻子底下掛著兩行清鼻涕……
趕緊翻出帕子來,抹了兩下……楊戩自己都愣了,這是,風寒了?
守在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