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防備的神色,他忽然間有種不安,她對他的這份防備與質疑,會讓他離他更遠。
而唯一讓他最快接近她的便是十年前的舊事。
他更擔心,她會應了裴少逸的建議。
裴少逸於他來說根本就是無足輕重,即使她應了,他也可以找到辦法解決,可是,他還是慌了。
或許,從十年前初見之時那場爭吵敗於她之時,他便已經註定了,在她的面前,只是一個輸家。
輸了,卻心懷喜悅。
除了此事,齊懷若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溫姑娘或許不信,只是我所言,句句當真。”
榮華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齊公子,我並非不信,只是……齊公子所言,實在有些……出乎意料。”
“我明白。”齊懷若微笑道,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簫,隨後道:“很晚了,溫姑娘還是回去休息吧,至於這曲子,我相信總有一日溫姑娘會願意聽的。”
榮華聞言,心頭莫名一顫,隨後,忙道:“既然當年你我有過這樣的約定,那便該履行,今夜的月色很好,也適合奏簫。”
她在他的笑容當中感覺出了掠奪。
一種屬於男人的掠奪。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懂得這意味著什麼。
眼前之人,不再是十年前的那個彆扭任性的男孩,即便此時他所說的這些話,讓她有些找回當年那孩子的感覺。
可是,他不再是十年前的她。
而她,他方才卻是說錯了,這十年,她並未改變,心態卻和十年前區別並不大,只是,這十年溫府後宅的生活壓下了她的菱角壓住了她的犀利罷了。
若是要論輸贏,十年之後,她不是他的對手。
既然牽涉出了十年前的事情,那便讓這首曲子,為當年一事劃下一個句號。
十年之後的溫榮華,不該招惹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