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溫晉之後,當即便沉著臉往榮華的住處而去,不過,當她到了院子之後,卻得知榮華不在。
幾番打聽之下,方才得知榮華居然去見厲氏!
理由是出嫁前的拜別。
高姨娘得知之後簡直要瘋了,她究竟是腦子裡哪根筋不對勁?!
這時,林嬤嬤臉色很差地跟著榮華一步一步地往蓮院走去,從昨夜開始,她的臉色便沒有好過,她想不通,為何姑娘要這樣做?即使姑娘真的還恨著顏姨娘,可是,大少爺她總還是記得吧?
為何不為大少爺報仇?!
即使姑娘將來需要孃家的幫助而不想得罪老爺,可是也不能做到這個地步啊?
姑娘究竟是怎麼了?!
林嬤嬤無法理解昨夜榮華的行為,她甚至無法理解到連將這些問題問出口也做不到,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緊緊跟著她。
今日的榮華身上穿著一身白衣,髮髻簡單,除了一支木簪子之外,便無其他的裝飾,臉色仍舊是蒼白,眼底,平靜無波。
這絕對不是一個新嫁娘該有的模樣。
蓮院的外面,有家丁的守著,見了榮華的到來有些驚訝,但是,卻沒有阻攔。
兩人順利走進了蓮院,如同過去十多年每日清晨一般。
門前的偌大荷花池內,此時只剩下了幾片殘葉,一片衰敗的跡象。
正如,這個院子的主人。
榮華的腳步,在踏上拱橋的前一刻聽了下來,目光環視了眼前一片蕭條衰敗之色的荷花池,然後,垂落在了腳跟下,沉默半晌,倏然抬頭,面色如同這清早的溫度一般,清冷無比。
腳步,隨即邁開。
在過去的許多年裡,這是第一次,沒有任何的慌意地走上這座拱橋。
一路通無阻。
主僕兩人最終到了寢室前。
自從昨日之後,溫晉便將厲氏給關在了寢室內,門外,有兩個婆子守著。
兩人對於榮華的到來也是極為的驚訝,不過,如同院門前的家丁一樣,並沒有做任何的阻攔,甚至,討好似的將寢室的門開啟。
門方才開啟,屋內,便可見一片混亂,因為窗戶緊閉,所以,屋內一片陰暗。
“不必跟進來。”榮華面無表情地開了口,聲音不重,然而,卻是不容置疑。
兩位婆子沒有異議,如今,溫家後院早已翻天覆地,作為下人,也都各自明則保身。
可是林嬤嬤卻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跟進去。
若是在以前,林嬤嬤一定會開口詢問,可是,現在,她的嗓子像是啞了一般,沒能說出一句話。
兩位婆子沒有理會林嬤嬤,在榮華走進了寢室之後,便關上了門。
門被關了起來,室內更是陰暗。
榮華站在外室環視了一週,原本裝飾奢華的寢室,這時候已經成了一片廢墟,不論是桌案還是桌案上的裝飾品,都被掀倒在了地上。
踏著地上的瓷器碎片,榮華緩步走進了內室。
室內的陰暗將讓她的面容蒙上了一層陰霾。
內室的情況不必外室的好,隨處可見厲氏歇斯底里之後的痕跡,便是妝臺上擺放著的首飾盒這時候也被扔到了角落。
裡面的名貴首飾灑落了一地。
而此時,厲氏趴在了拔步床的床榻上,即便是室內光線不好,但是,仍是可見其周身的狼狽。
榮華停住了腳步,冷冷地看著拔步床內的厲氏。
而厲氏,卻並沒有想到進來的人會是榮華,因而,沒有動身,只是直接喝道:“滾出去!”
即便聲音沙啞,但是,氣焰卻仍舊未曾有絲毫削減。
榮華沒有動,也沒有開口,只是,一臉陰暗地盯著她,杏眸之內,沒有半絲的溫度。
厲氏聽不見動靜,更是惱怒,“我讓你……”
她的話,沒有說完。
因為,坐起身的她,終於看清了來人是誰。
憤怒隨即轉為了憎恨。
滔天的憎恨。
“你來做什麼?!”她一字一字地擠出,銀牙幾乎咬碎了。
榮華嘴角微勾,露出了一抹極冷的淡笑,“榮華原以為母親見了榮華會恨不上前撕了榮華。”
厲氏雙眸欲裂,掙扎地站起身,“你以為這樣你可以來恥笑我?!你還沒有資格!”
“榮華來之前還擔心母親會經受不住這些刺激,如今見母親這般中氣十足,榮華也就放心了。”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