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你聽啊!”
“……而再往前推一推呢,他是總管內務府大臣,皇后想見他問話,倒也容易。可是爺卻沒忘了,在這之前,他對皇后你不敬,而皇后你私心裡也同樣並不大待見他這樣一個傲慢的奴才。故此,爺相信便是從前,皇后你也沒那個閒情逸致將他叫到跟前來,聽他將這些家長裡短的說上一遍。”
皇帝吸了口氣,“既是如此,那便也不難明白,這必定是有人替廣興將這話送到你跟前來的!”
皇帝陡然低喝一聲,“竟是誰?真是好大的膽子!廣興前者閉門思過,後者拘押刑部大牢,竟是何人敢揹著
朕,將廣興的話送入宮中來?”
廿廿驚得也是趕忙站起身來。
皇帝幽幽抬眸,凝住廿廿,“前朝後宮都知道廣興冒犯過皇后你,故此誰還敢託皇后你來為廣興辯白的?爺忖著,一般人是絕對沒有這個膽子的,除非……是皇后你的家人吧?”
“難道是和世泰?”皇帝失望地搖頭,“和世泰本受了廣興的牽連,頂戴和花翎都險些沒了,他難道也跟你這個姐姐一樣,對廣興既往不咎,還能反過來冒死替廣興傳話?!”
“可是……這些年來,你對和世泰的規勸何止是嚴?因為有盛住的例子,你時時刻刻提醒自家兄弟,絕不准他們再重蹈盛住的覆轍去。你這些年的這片心意,爺何曾看錯過了?故此,和世泰又怎麼有這個膽子,敢到你眼前來搬弄這些來?!”
廿廿心下一顫,急忙道,“皇上……不是和世泰!”
皇帝疲憊地起身,點了點頭,“好了,那你便不必再說了。爺心下,有數兒了。”
那喝下去的帶著甜味兒的黃酒,這會子卻也都衝上頭來,皇帝略有些搖搖晃晃地往外去。
廿廿不放心,跟上來想要扶住皇帝。
皇帝卻緩緩收回了手,沒叫廿廿拉住。
廿廿深深閉上了眼,“……皇上,不干我家人的事,其實是我自己想知道此案的內情。廣興此人,我雖往日並不欣賞,但是我卻還是知道他的為人。他縱然是不屑於我,可是對朝廷之事,他還是盡心盡力的。”
“那是皇上多年來信重的臣子,又曾彈劾和珅得了首功,故此這樣的人,我總覺著不該這樣快就定了他的死罪去……皇上,從他剋扣後宮份例的事兒發起,到今日,才一個月而已啊。皇上怎能就這樣快便定了他的死罪去?”
“若他當真犯法,其罪當誅,皇上也可細細再問些日子,總也不必這樣急著就定了他的死罪去不是?”
皇帝無聲抬眸,靜靜看了廿廿一眼,“……便是你想知道,卻也總歸要有人從宮外替你傳話,廣興的這些話才有機會叫你知曉。那這個居中傳話的人,究竟是誰?”
廿廿額角跳動,生疼了起來。她何嘗不明白,皇上在撇清了和世泰之後,便自然已是想到了她阿瑪去!
皇帝果然緩緩道,“爺知道,岳父大人與廣興還頗有些私交……”
“回皇上,是奴才!”身旁幽暗裡,四喜不知何時來了,突地上前雙膝跪倒在地,“……是奴才該死,將廣興這些話傳給了皇后主子。是奴才不識大體,自以為可以
邀寵於皇后主子,又可市恩於廣興,來日必定兩邊兒都有奴才的好處去。”
皇帝不由得冷笑,垂眸盯住四喜,“該死的奴才!朕就知道,必定是你們挑唆的,否則皇后何至於此!”
廿廿驚得忙轉頭望住四喜。
可是四喜卻已經不肯再為他自己辯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