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臘月裡頭,可是要不好。”
按著覃晴前世的脾性要端著,自不會開口,可這一世不同,她可不介意在覃涵身上多踩幾腳。
含了一口茶水,覃晴微微抬眸在大夫人的面上飛快一掃,果然見大夫人的面色有些不豫,覃晴的唇角冷冷勾了勾,這大夫人的手段可是嚴著,便是覃涵不蠢到告她的狀,但如此“行徑莽撞地不慎落水”,回去之後也有得好受的。
“既五妹妹不慎落水,你還不快去伺候著拿乾淨衣服給她換上,儀容不整地成何體統。”大夫人雖沒有說話,可大姑娘卻是開口了,若說這府中的姑娘,論行事做派上的沉穩是沒有人比得過大姑娘的,做做場面活兒最是拿手,要不怎麼說老太爺放心她進宮去呢。
“回大姑娘,五姑娘已經回馬車上換好衣衫了。”那丫鬟道。
大姑娘皺了皺眉,道:“既如此,那便先讓五妹妹回去吧,三妹妹也陪著她一道吧,也好有個照應。”
所謂的三妹妹,便是府中的三姑娘覃依,與覃涵一樣,同是大老爺的姨娘所生。
見大姑娘點名,覃依雖是心中不願,可嫡長姐既然開口,仍舊只好從了,她們來時覃涵是同她一輛馬車來的,叫她去陪覃涵那個落湯雞回去,不就是不願她與她們同擠一輛馬車麼!
覃依的心中有怨,可仍笑著朝大夫人略行了個禮,便走了。
覃依走後,始終沒有開口把主動權交在大姑娘手裡的大夫人終於開口,“好了,用過齋飯,我們也回去吧。”
覃晴柔順地點了點頭,唇邊的一抹冷笑卻是止不住又勾起,覃涵,覃依,覃瑜,上一世害過她的人,只盼不要撞在她手裡才好。
…………………………
回了寧國公府,第二日大房那裡便傳出五姑娘覃涵叫大夫人禁足的事情來,彼時覃晴正在涼亭裡頭喂著裡頭的錦鯉。一撮魚食下去,便有一群錦鯉聚攏,拱頭拱腦地爭相搶奪。
“姑娘,這裡風大,我們在這兒做什麼?”淺春同淺夏陪著覃晴站在這裡已有小半個時辰,眼睜睜瞧著覃晴往水裡餵了兩碟子的魚食,莫非姑娘今兒來這兒就是要把那池子裡的錦鯉都撐死的?
“這園裡的□□不錯,來看看唄。”覃晴的身子半倚在欄上,口中閒閒地說著,眼睛卻是不住地往另一頭的小道上瞟去,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淺夏在一旁瞧見覃晴的眼神,大約猜出覃晴是在等人,用手肘捅了捅淺春示意她閉嘴,自己的眼神亦往那小道上看去,只見一片柳黃色的裙裾一閃一閃若隱若現地自假山後過來。
覃晴的眸光微動,待那柳黃色的裙裾轉過了假山,只見一個面容姣好恬靜的女子由丫鬟陪著緩緩走來。
“二姐姐。”
待那女子的眸光終於瞧見亭子裡的自己,覃晴忙笑著揚聲喊道,放下手中的魚食便出了亭子走了過去。
“六妹妹。”那女子見著覃晴,臉上不由愣了一下。
“二姐姐是剛從老太君那裡過來吧。”覃晴笑問道。
“是。”二姑娘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不知六妹妹可有什麼事?”
覃晴的笑容燦爛,神情熱絡,瞬間便掩去了平日裡的那種傲視一切的清高勁,道:“妹妹想學做針線,知道姐姐有一雙巧手,又會畫花樣子,是以便想往姐姐這兒偷師來了。”
二姑娘掩唇笑了笑,恬淡又純淨,“不過是些針線上的活兒罷了,那裡算得上偷師不偷師,妹妹想學,說一聲就是了。”
覃晴聞言,立馬接上去道:“姐姐這般說便是同意了,那便走吧,到姐姐的院子裡去。”
說著,便轉過身拉著二姑娘就往前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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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覃韻
“妹妹慢點兒。”二姑娘從未想過這平日裡高高在上目下無塵的妹妹竟有一日會主動親近自己,心下微懵間便叫覃晴拉著走回了自家的院子前。
梧桐院。
覃晴踏進梧桐院的時候,只覺著一股子清冷的勁兒迎面撲來。上一世她從未來過這四房的院子,只因四房的老爺早亡,不僅是個庶老爺,偏生這四房又沒有嫡子,只有一個妾室生的庶女。
那妾室是個烈的,早隨了四老爺一道去了,可憐留下的這個庶女,便讓正室當嫡女養在了膝下,自此四房便在這府中悄無聲息的湮沒,連主帶僕圈在這偏僻的院中,平日輕易在府中見不到人,只有每日的早晨那二姑娘都會給老太君請安時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