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何種理由來解釋?
我抬頭望了望天色,已是不早了,趕緊地將那玉指環放入了懷中,又是檢視了下衣裳,便去了乾清宮。
外面不知何時已是飄起了雪花,才不過半宿,現下地面上卻已積滿了猶如三尺之厚的白雪,放眼望去,偌大的皇宮院內一片白皚皚,樹枝上、屋頂的瓦片上、廊道兩側,甚至還有那不斷行進的馬車上。北風嗖嗖,令人身子打顫,吹拂在臉頰上,有些乾冷,我禁不住拉攏著自己的斗篷。
“總管大人來了?”劉公公老遠就向我作了個揖,右側臉頰旁漂著他口中的哈氣。
我頷首,回以一禮,“有勞劉公公久等了。”
他笑了笑,“這是老奴應該的。”說話間,卻已是掀起了厚重的門簾兒,登時一股熱氣鋪面而來。我稍彎了下身子,踏入了進去。
乾清宮內一片祥和之色,穿過前廳向後室而去,周圍的宮女們大都是新面孔,可見是新招的一批人,不由得又是感觸,一代人過去了……我向屋內行去,只見最前面的硬蹋之上,太皇太后半躺臥在金絲被上,閉著眼眸,瘦如枯槁之手輕搭在一起,放於腿間,她身著著一襲金鳳霞帔,雙腳被窩在厚被子中,在床榻的兩側,各自放有兩個暖爐,此時正稍得旺,呼呼熱氣將屋內充斥得溫暖。
“太皇太后吉祥——”我站在隔有兩米之處站定躬身。
太皇太后聽到後,徐徐睜開了眼眸,看起來漫不經心,她揚起了聲調,“來了?”
“是!”我頷首。
她伸開手臂,將那兩名宮女支開,徑自向我招了招手,“過來哀家這裡坐。”
我抬起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卻是她的身側,我趕緊地垂首,“微臣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她像是嗔怒了一般,登時變了臉色,“這裡又沒有外人,莫非是嫌棄了?”
我一聽此話,趕緊地耷拉下了腦袋,一臉地恭敬之色,“還請太皇太后恕微臣之罪,微臣怕是衣裳髒,汙了太皇太后的床榻。”
“哀家都不嫌棄,你操個什麼心。”她端起了茶盞,冷聲道。
“是!”無奈的我,走上前去,側身坐在她的身側,雙手規矩地放在了雙腿上,表情拘謹。
她瞥了我一眼,低聲笑了笑,“哀家還以為總管大人總是那般自信滿滿呢,未料到見了哀家卻是這般小心翼翼,”她搖了搖頭,“哀家又不是豺狼虎豹,不過亦是一個老太太,呵呵。”
我雙手握緊,不敢隨意吱聲。
太皇太后抿了口茶盞,將被放到了一旁的矮桌上,“你這總管大人當得可是夠累啊,在外跑了快有兩年之多了吧?”
我頷首,“是。”
“不是哀家保守,雖說現下好多外使進京來,你亦是見過世面之人了,可咱國的婦德還是要守啊。”她咳了下嗓子,“女子無才便是德,哀家亦不是大字不識得,但是要收斂一些,不要成日裡總是和男子打交道。”
我默然不語。
太皇太后嘆了口氣,“哀家曉得你是有過功之人,理當是獎賞才是。可你畢竟是女子,這女子啊,終究是要嫁人的,就像是哀家,縱然年輕之時,亦是有過抱負之心,但最後卻還是為婦為母,這才是正道兒。眼下朝政已是穩定,你亦不用操心,而皇上呢,羽翼亦是豐滿了,再過不久矣,他和藩國公主聯姻,兩國之間的戰爭就此打住,相信於我國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國泰民安,這正式我們所追求的,哀家對朝政不太懂,總管大人評評,哀家說得這些對嗎?”
我耷拉的腦袋稍抬了下,點了點頭,雙手拱起,“太皇太后所言極是,只要老百姓皆能過上幸福美滿生活,做什麼皆是值得的。”
“哈哈……”太皇太后揚聲大笑道,“哀家就看出總管大人是通情達理之人。若你是男子哀家定要封你個宰相來做,輔佐琰兒一輩子,可惜的是啊……”她搖了搖頭,臉上現出了一抹遺憾之色,“曾經哀家倒是看過不少巾幗女英雄文章,確是為她們的豐功偉績所震撼不已,同為女子,哀家自豪不已。但是最終她們亦是同一個結局,那皆是為人妻。”
這時,從門外走來了兩名宮女,一名手上提著茶壺,為我和太皇太后的杯中斟滿茶,另一人手上舉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幾張捲紙。
太皇太后望了我一眼,再次抿了口茶,“這是昨日新進貢的茶壺,總管大人嚐嚐看。”
我點了下頭,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盞,掀起杯蓋,小抿了口。
“如何?”太皇太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