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董七七在看見梁木男告訴她等他回來卻看見進站的他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時能死了那顆給他的心……
如果這些在一開始都做了了斷,就不會像現在這麼難過不是嗎?
董七七知道梁木男是愛自己的,所以她願意寬容,願意等待,願意忍著痛去忽略不能忽略的東西。董七七以為時間會讓一切浮出水面,會讓梁木男明白只有她才能給他那樣熾熱的愛。可是董七七忘了,時間能讓火化為灰燼,亦能讓死火重燃。於是最後,他們浮出了水面,而董七七自己卻沉了下來……
而那個看似認識又好像不認識的女人,董七七是認得的。在董七七第一次遇見梁木男時,她剛走出德克士便看見迎面走來的那個身影。儘管光線很暗,可董七七還是能隱約覺察到她的模樣。
然後在與梁木男相戀半年後,董七七開始越來越頻繁的看見那個女人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可是董七七是太敏感又太害怕失去的人,於是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那不過是個普通故人,沒有什麼。以至於最後自己真的就那麼信了…………
與董七七再見已是兩年後。董七七說她厭倦了北方,厭倦了同在黃河以北的窒息。董七七說,曉曉,你答應過無論何時只要我無家可歸你都會收留我的對不對?我把董七七接到自己的住處,董七七看著我與丈夫的甜蜜不止一次的說真欠恨。我摸著已經5歲的董木晴說,你又何嘗不欠恨,竟用一生折磨去換一個已不再有關係的人幸福。然後董七七淡淡的說,也許這就是命,我用半生尋找,又用半生逃離。我甚至無數次的嘗試重新生活,卻總被她一句淡淡的媽叫的喘不過氣來,可我還是很希望身邊有她。
又是一年轉春,我與丈夫協商在鼓浪嶼開家咖啡館,讓七七管店,這樣我們既有了額外的收入,七七也正好如願以償不再過看上司臉色的生活。而董七七果真不負眾望,用她與生俱來的小資情調把咖啡館收拾的格外招客人喜歡。每到週末,我都“拋家棄夫”的過去呆上兩日,與七七不知羞恥的談起年少的種種糗事。
廈門的冬天要比北方溫柔可人的多。我與七七對坐在落地窗前一起說著這周各自生活裡的趣聞。服務員阿諾有眼力的將最新的熱飲單子遞上來,董七七挨個的把她覺得還不錯的全部推薦給我,然後在她翻過單子時表情突然凝重,厲聲問道“這個單子誰給你的?”
阿諾嚇得身子往後退了幾步,手指著90度的方向顫巍的說:“剛……剛一個先生看了一下……說要給你這張……”
董七七猛然起身順著阿諾手指的方向急切的搜尋,然後看見一個穿著西裝模樣30出頭卻已有些禿頂的男人。董七七輸了口氣,不知是因放下心還是失望,總之那口氣輸的很重很長。
我拿過七七手裡的單子,看見下方一串黑色水筆手寫的電話號碼。
片刻,那位阿諾所指的先生走到我們桌前,我識趣的挪到旁邊的空座位上,然後我聽見男人用遇故知的口氣問七七,你相信緣分嗎。沒有七七的回答聲。或者你相信一見鍾情嗎?依舊沒有七七的回答聲。最後男人妥協的問,即使現在沒有,那以前的某個時刻信過嗎?
我本以為,類似與這種柏拉圖式問話,無論在多久以後,對董七七這樣的理想主義者而言都是奏效的。卻不曾想,董七七隻是用極不耐煩的口吻說,我的一生,從未相過。
然後男人訕訕的走開,而董七七卻看著那個背影哭了。現在的董七七做什麼都不會像多年前那樣沒掌握,就連哭也不過是把頭偏向一個揹人的角度,然後默不作聲的流淚,可就是這種沉默,更讓人心疼。
我不懂,為什麼明明心動了卻還是要痛著裝沒有,以至於錯過了更多可以終身相伴的人。
董七七說,她的心在很多年前就已經不會再為誰洶湧了,只是那天的場景,讓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想起了一件她一生都再不可能有任何理由原諒自己的事。
那是梁木男還沒有回哈爾濱前的幾個月,董七七也曾在某個咖啡館裡坐在我那天的位置,然後聽見後面隔間裡的一對情侶爭吵。
“你懷孕了?不是讓你做好防護措施嗎?你怎麼搞的?你以為你懷孕了就能進我白家的大門?省省吧,像你這樣的女人白送我都不要!別以為你跟姓梁那小子的事我不知道!相親的時候你媽還給我說你是黃花閨女,你他媽哄誰呢?誰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白,孩子真的是你的,我跟他已經沒關係了。”
“沒關係?那你離家出走的那一年幹嘛了?不是出去跟梁什麼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