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一個少年說話。下來又在樓下坐了一會,即走到這邊來,一路路請安照應人。
忽然看見前面桌上那兩個,便搶步上來,照應了,就坐在中間。春航如今的衣服,大非從前可比,不過剩了家常所穿的幾件舊衣,又坐在背暗處;越覺得顏色黯淡,並不見蓉官過來照應他。只聽得蓉官說道:“二老爺,昨日有人很感你的情。”
那胖子道:“是誰?”蓉官道:“聯錦班的二喜,說你很疼他,給他好些東西,在你家住了一夜,有沒有?”那胖子道:“我倒不認識他。那日魏老爺同他進城喝了幾鍾酒,天晚了,出不了城,就留他住下。早上逛了廟,他要買了幾樣零碎東西,就出去的。這二喜倒罷了,肯巴結。”蓉官道:“此刻是盡講究巴結了。我們的師傅不好,當年教戲時,就沒有教會巴結。”
那個後生,將手搭在蓉官肩上道:“你也只要會巴結,富三老爺難道還不愛你麼?”蓉官道:“我說過不會巴結。要不然你教我,我就拜你做師傅。你怎樣教我,我就怎樣學你。”那後生一面笑,一面把他臉上擰了一把。蓉官一回頭,見了春航,卻把眼睛一低,又撲轉來一注,卻又別轉了頭。半晌又迴轉來,上上下下,把春航一看,像要招呼又止住的光景。春航心裡頗疑,想道:“難道他看不清?此時仲春,人還穿著小中毛,春航已是一身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