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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部分

然也能聽懂這句話,說道:“出手······不見得一定要真正出手,您出現在這裡,就是出手,不然我們也不會敢向您出手。”

大師兄說道:“就算我不出手,我想你們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隆慶說道:“先前那刻,就算橫木被射死,我被大先生殺死,可您還有自信能夠繼續活下去嗎?”

大師兄說道:“世間本沒有完全確信的事情。”

隆慶神情沉凝說道:“堂堂書院大先生,換我們兩條命,值得嗎?”

“你說的不錯,先前我踏出那步,便是準備好了離開,而你們留不下我。我所說的不能確信,指的是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大師兄望向夜色某處說道:“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強行留下我。”

夜色裡酒香再起,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極為滄桑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陳了無數年的酒,醇厚至極,又像是放了無數年的酒甕,滿是腐意。

“原來你一直是在等我出手。”

大師兄看著那處說道:“是的,你不出手,書院便永遠無法出手。”

一名文士從夜色裡走將出來,看不出有多大年紀,似乎蒼老至極,又似乎還有無盡壽元,在此人身上形成極怪異的統一。

文士的手裡有隻酒壺,他是個酒徒。

酒徒走到大師兄身前,靜立。

大師兄的棉襖上滿是灰塵,給人的感覺卻是由內至外乾淨無比,酒徒的衣衫上纖塵不染,給人的感覺卻是由內至外盡是塵埃。

從跪倒在桑桑身前那刻開始,酒徒便成為了道門最強大的力量,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橫木先前才確信大師兄不敢出手。

大師兄確實沒有出手。

準備出手的是小師弟。

今夜,道門準備殺死書院的小師弟,迎來的卻是大師兄,無論是誰,他們都很願意把對方殺死,只是他們沒有想到,書院也想殺人。

今夜,書院準備殺死酒徒。

酒徒是曾經度過永夜的至強者,是修行史上的傳奇,是平衡人間局面的重器,殺死這樣一個人物,毫無疑問是場革命。

可惜,革命未能成功。

酒徒把酒壺遞到唇邊,鯨吸般痛飲良久,直至小腹微鼓,蒼白的臉色漸復,方始感慨說道:“好險,真的好險。”

大師兄感慨說道:“差一點,終究還是差一點。”

第四卷 垂幕之年 第六卷 忽然之間第十四章 照看(上)

觀主在長安城裡被斬成廢人,向昊天投降的酒徒和屠夫,便成為了道門在人間最巔峰的戰力,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尤其是解決御風遊於人間的酒徒,那麼書院便只能眼睜睜看著神殿滅新教,追殺新教的教徒,逼得劍閣分崩離析,柳亦青不得不單劍入臨康,最終成為一個死人。

君陌在極西荒原深處帶領數萬農奴與佛宗廝殺連年,餘簾在東荒消聲匿跡,不知在謀劃何等大事,書院能夠嘗試解決這個問題的人,便只剩下大師兄李慢慢以及寧缺——這裡指的是留在長安城裡的寧缺。

大師兄想救柳亦青,想救更多的人,若要救人,先要殺人,他能殺人,卻不能殺——千里無距的境界,再多道門強者,最終也只能成為木棍下的亡魂——然則他能殺人,酒徒也能殺人,而且同樣是無距殺人。

如果書院不想看著唐國的將軍、官員甚至是最普通的民眾,紛紛死去,那麼在當前的局面下,便只能保持沉默,看著道門步步進逼。

書院曾經嘗試與酒徒和屠夫進行交流,想要說服對方,只可惜沒有成功,交流還將繼續,說服也會繼續持續,但如果始終不行,書院並不憚於做出別的選擇,比如直接把酒徒和屠夫殺死。

只是,要殺死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過艱難,當年觀主若是不進長安城,書院便傷不到他分毫,酒徒和屠夫也同樣如此,到了這種境界的人。近乎半神,對冥冥之中的命運變化自有感應,很難佈局殺之。

今夜臨康城發生的一切,都與書院無關。這是西陵神殿布的局,書院所做的事情,只是借對方佈下的局勢,想要獲得一些想要的結果。便是所謂借勢而行,正因為是借的勢,所以被借勢的神殿才沒有算到,酒徒也沒有感應到。

借滅劍閣、殺柳亦青,逼書院出手,西陵神殿諸強者雲集臨康,酒徒隱於夜色最深處,道門畫了一條巨龍,書院卻要要搶先點睛。

可惜。終究還是差了一點。

點睛的那一點。

寧缺站在城牆上。看著南方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