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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發出一股光澤,緩慢而堅定回答道:“國之貧弱暫無計,我唯有更加驕傲一些。”

這句話他說的極為平靜直接坦然,明言燕國積弱,並非大唐帝國之敵,而他身為燕國皇族,又是西陵之人,身處長安若要為質,那便要為驕傲之質,如此方能讓自己不因勢而弱,始終保持強大。

隆慶皇子繼續說道:“至於不飲酒卻與驕傲無關,而是因為我找不到能對飲的人。”

場下的司徒依蘭忍不住低聲唸叨了句:“男兒本領當在沙場之上,不在酒場之上,就算能喝再多酒又有什麼用?”

“這位小姐說的有理。”隆慶皇子平靜回答道:“善戰者方堪對戰,善飲者方堪對飲,今日既然無戰,自然無飲。”

場間的年輕諸生誰堪與隆慶皇子一戰?書院風頭最盛的謝承運已經敗下陣來,而誰堪與隆慶皇子一飲?他已經喝了近十碗烈酒,而且自陳平生未醉。

庭院間一陣尷尬的沉默,被西陵神殿之人震懾全場,竟無人敢向其發出挑戰,這實在是大唐和書院難以承受的羞辱,李漁袖中玉手輕攥絲巾,準備就此散席退場之時,忽然聽到角落裡傳來了陣咕嘟咕嘟的聲音。

這時候場間太過安靜,就算只有一根針落在地上也能被聽到,所以這陣咕嘟咕嘟本來極細微的聲音也被頓時放大,吸引了場間所有人疑惑的目光。

這聲音像是清泉流過南竹剖開的水道墜入微冰的山澗,又像是晨時從溼地草叢間醒來的長頸鸛驕傲地梳洗自己頸部的羽毛,很動聽很誘人。

包括司徒依蘭在內,所有人睜大了眼睛,盯著陰暗角落裡的寧缺,仔細聽著他身後發出來的那道咕嘟咕嘟的聲音,有些不明所以。

片刻後,身材瘦小穿著侍女服的桑桑,捧著空空的酒碗從寧缺身後膝行而出,然後她愕然發現,自己變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不知道為什麼,場間所有人都像看著神仙一樣看著他。

桑桑發現那麼多道目光盯著自己在看,感到極為不習慣,抬起右手袖子擦了擦嘴,小心翼翼把酒碗擱在寧缺身前的案几上,然後重新悄悄退回寧缺身後。

直到此時,眾人才發現角落裡那方案几旁,整整齊齊擺著四個酒罐。

第一百四十五章 鳴金之後謝恩否?

第一百四十五章 鳴金之後謝恩否?

寧缺進入庭院後,刻意挑選了最角落最陰暗最不易引起人注意的位置,然而他沒有想到,無論自己再如何低調,桑桑在身後發出的痛快飲酒聲,終究還是像深夜裡的螢火般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面對著數十道複雜疑惑震驚的目光,他也極不適應,尤其是看到遠處那位公主殿下隔空投來的熾熱目光後,更是心中大呼不妙,暗想李漁你這個白痴千萬不要把我扯進這趟子渾水,對上隆慶皇子這種生猛存在,哥再天才也只有白給的份啊。

理想總是豐滿的,現實總是骨感的,二者之間總是有差距的,你越害怕什麼,那什麼就越會來到你的身邊,下一刻,寧缺便聽到了公主李漁刻意冷漠的問話。

“寧缺,你身邊四罐酒都喝光了嗎?”

寧缺看了一眼案几旁四個小酒罐,撓了撓頭,應道:“好像是光了。”

李漁微笑說道:“雖說是小酒罐,但四罐酒也有十幾碗了,這麼烈的酒,你怎麼就能喝得下去?真不愧是個酒囊飯袋。”

寧缺遠遠看了她一眼,心想雖然知道你這小娘子表面在罵,私底是喜歡的不得了,但當著這麼多人面,如果你再這麼說,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帶著桑桑奪路而走。想是這般想,他依然只有老老實實回答道:“都是桑桑喝的。”

“桑桑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能喝得了這麼多烈酒,真是出乎本宮意料。”

李漁輕輕轉動著手指間的小酒杯,似笑非笑望著場下說道。她沒有看隆慶皇子一眼,也沒有針對他說一個字,但場間眾人都知道殿下言語裡隱著的意思。

——善戰者方堪對戰?善飲者方堪對飲?那位小姑娘喝了十幾碗烈酒而不倒,可算善飲否?皇子你是否要屈尊降貴與她飲上一杯無?

莫離神官望著向落,以他眼力此時專注去看,自然能看到藏著寧缺身後的桑桑身上穿著件侍女服,不悅問道:“那小姑娘也是書院學生嗎?”

此事終是做不得假的,書院學生與寧缺關係淡漠,甚至可以說隱隱敵對,也不會想著替他隱瞞,便有人回答道:“那是寧缺的小侍女。”

莫離神官勃然大怒說道:“今日飲宴乃是替燕太子送行,何等重要,讓你等書院學生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