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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竅堵塞,昊天對其並無厚愛,潛質再優秀也沒有用處。”

老人滿臉遺憾,在他看來如果寧缺真的能夠修行,哪怕是隻通十竅的下下之資,憑他心性和那手好字,前途也未可限量,只可惜這少年的命運實在是有些不濟。

“既然如此,那便不用再多費精神了。”連日的奔波讓李漁的眉眼間略顯疲憊,她低頭沉思片刻,平靜說道:“為此事辛苦先生,實是不該。”

呂清臣老人花白的眉毛緩緩挑起,靜靜看著公主殿下的臉,知道先前那句話便決定了寧缺的前途,在確認寧缺無法修行之後,她直接斷了培養此人的念頭。

老人沉默片刻後勸說道:“長安城內高手如雲,像寧缺這樣的年輕人,也許並不顯得出奇,但我相信這個少年若再成長几年,一定能成為大唐最優秀的軍人。”

李漁沒有想到老人對寧缺的評價如此之高,眉頭微微一蹙,緩聲解釋道:“那少年武技心性都屬上乘之選,若他還在渭城,或者只要是留在軍中,我都必然不惜大氣力也要留他為我效命,只是他如今要考書院走文途,待漫漫宦途磋磨至能影響朝局時,想必他人已老我也已老,那還有什麼意義?”

老人沉默很長時間,忽然開口說道:“雖然他體內十七竅只通了六竅,依一般常理而言絕難踏入修行之境,但……昊天輪轉,世無定事。”

“我的境界終究太低,而他則是有可能進入的書院則是高妙聖潔之處,另一番天地,日後他萬一……我是說萬一他真能登上書院的二層樓,誰知道會有什麼奇妙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也許他真的能踏上修行之途?”

“二層樓?”李漁搖頭說道:“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夠走進書院二層樓?寧缺這少年雖然不錯,但您對他的信心未免也太足了些。”

呂清臣望著她微笑說道:“您先前說他要考書院走文途時,似乎也從未想過這少年不能考進書院,要知道入院試的難度也極高,由此觀之您對他的信心也是十足,那麼誰敢肯定這個邊城的小軍卒將來某日……不能登上那第二層樓?”

李漁微怔,不知該怎樣回答老先生這句反問,此時細細想來,似乎自己真從沒想過寧缺會考不進世間最難進的書院,自己對他的信心究竟從何而來?是因為火堆旁邊聽的那些故事還是躍過火牆時少年如猛虎般從容平靜的神情?

她下意識側身向車窗外望去,看著走過火堆的主僕二人背影,沉默不語。

寧缺知道自己的心性意志適合修行卻無法修行,事實上他已經習慣這種初被驚豔后被惋惜的待遇,七年前在岷山東麓燕境處碰見那個小黑子時有過,兩年前在渭城立下軍功然後被軍部察看潛質時也有過。

如果他能夠踏入修行之境,以他在渭城立下的軍功,說不定早就已經成為大唐軍方重點培養的物件,何至於要自己辛苦拼命殺馬賊積軍功再考書院。

因為有心理準備所以聽到壞訊息後他並不如何失落,但呂清臣老人終究是他最近距離接觸到的一位大師,所以他總還抱著那麼三分兩分希望,只可惜希望就像水彩畫裡面的那三分兩分桃花,總是藏在園角,都是虛妄。

就在他準備振作精神放棄幻想,一路苦練刀法直抵長安去謀世俗快樂時,沒有想到第二天夜間駐營時,呂清臣老人再次邀請他登上馬車。

這一次桑桑沒有陪他去,大概是那位公主殿下有些懷念春風旅途中婢女和侍女聊天的感覺,又或者是那位蠻族小王子想念桑桑,總之桑桑被召去了公主的馬車。

“我相信那本太上感應篇你已經爛熟於心,但這麼多年都不能感知到天地之息的存在,如此看來我的判斷並不為錯。”老人呂清臣微笑望著他說道。

寧缺撓撓頭苦笑說道:“老先生,您今天喊我來,想必不是為了再次打擊我。”

“你回長安之後便要去考書院,我年紀大了可能也會停留在公主府裡靜養,再要見面就不容易,所以想找你說說話。”呂清臣慈祥望著他說道:“我知道世人對修行道的好奇與想像,雖然你無法踏入此道,但或許有什麼是你很想知道的事情。”

“我有很多。”寧缺很老實地回答道。

第二十一章 問道無矩

第二十一章 問道無矩

呂清臣老人微笑問道:“那你想知道哪些事情?”

寧缺認真思考了很長時間後,說道:“我想知道……什麼是修行。”

呂清臣笑道:“你真的很貪心。”

寧缺臉上全無尷尬之色,說道:“那麼……您能告訴我修行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