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青羽仙衣也沒什麼特別的，而且還是個黃毛丫頭，資質也不好，怎麼師父這麼關注她呢？

“是仙仙嗎？快讓她進來！”門內卻傳來衝遠上人的渾厚的聲音。

仙仙聽罷朝著高常揚咧了咧嘴，心道，你說了不算，你師父都請我進去了。

高常揚不情願地把手拿開，推開門，沒好氣道：“進去吧。”

仙仙跳過門檻，看到衝遠上人和莫戀塵對坐在石桌前，衝遠上人面對著她，莫戀塵背對著她，她跑了過去，把酒壺遞給莫戀塵，笑道：“師父，今天本來午時前會趕到的，但是遇到一點小麻煩。不過明天我一定就行了！”

莫戀塵神色有些異樣，一直垂著眼睛，只接過了酒壺，不說話也不看她。

倒是一旁的衝遠，拂著長長的鬍鬚，滿面慈祥地看著仙仙，和聲道：“仙仙，你很勤奮吶，不錯不錯，假以時日，必能成就。”

仙仙一聽心裡歡喜，拜了一拜，謝過沖遠。

衝遠轉頭看莫戀塵，用商議的語氣道：“師弟啊，現在你帶罪之身，無法給仙仙正名，我倒挺喜歡這丫頭的，不如我把她帶到望天涯，再到師兄面前求情正式收了她，也少了你的麻煩。”

仙仙一聽，雖然不明白衝遠為何收她，但本能的她就叫出聲：“衝遠師伯，我已經拜了師父了！”

衝遠眉毛一斂，沉了口氣，笑意變得有些牽強，“我知道。但你在落英峰不會有什麼大成就。聽說你今年十三歲了，你可知道十三歲在修真界是一道重要的坎。你師父沒對你講過吧？”他說罷，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莫戀塵。莫戀塵的嘴角微扯，露出的笑意帶著些諷刺。

“不知道。”仙仙搖了搖頭，隱隱覺得衝遠和莫戀塵的關係不怎麼好，莫戀塵也並不怎麼歡迎他，更不願讓她跟著他走。

衝遠微揚起頭，笑看仙仙，慢慢道：“男性在十六歲以前，女性在十四歲以前稱為童體，童體修真無須築基，可直接修煉上乘功法，你知道嗎？”

“沒有。”仙仙又搖了搖頭，心道，築基不易，尤其是那斬情滅性之說不知把多少修仙者拒在了門外，無法成功。如果不用築基，那豈不是省去了一大道麻煩？

衝遠看到仙仙猶豫的神情，面露滿意之色，接著道：“男子在十六歲，女子在十四歲，男女天癸就產生了，便由童體變為漏體，就必須先還原補漏築基，才能修煉上乘功法。過了年你就十四歲了，現在你應該知道自己面臨著什麼吧？你在落英峰用半年時間能突破至結丹初期嗎？”

仙仙看了一眼莫戀塵，搖頭。莫戀塵反對她修習內功，別說結丹初期，就是煉氣後期恐怕也難。

“不如跟我去望天涯，和眾師兄一起修行，我自會好好培養你，讓你有所成就。”衝遠語速加快，在仙仙聽來都有些哄誘的意思了。望天涯在飄渺峰的下方，那就是衝遠的功力沒有莫戀塵的高了？莫戀塵說她難以突破，他衝遠就真的有把握？

仙仙思慮著，偷偷瞄衝遠，見他唇角微抿小口喝茶，眉心卻擰著些許得意之色。想到剛才門外高常揚那不屑的神情，高傲的神色，恐怕這個衝遠並不是真的看得起自己，而是有所圖吧。只是她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他這個七玄門四大長老之一的衝遠上人煞費苦心呢？

仙仙又看看莫戀塵，他俊眉微蹙，神色蕭然。

雖然莫戀塵不同意她修習內功，在某種意義之上是阻礙了她的修仙之路，但她能感覺得到莫戀塵這些天來是真的把她當徒兒了，或許因為落英峰冷清寂寥，他對仙仙的話也漸漸地多了起來。有時候仙仙真的能產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感覺，他在關心著自己，包容著自己。

他曾說過，修仙不修心，枉為道中人。

這話，衝遠上人自然也懂。

如果她今日為了利益就背離莫戀塵，就算是衝遠收了她，恐怕在心底也會看不起她。

前些天受白芷白薇的欺負，再加上被決明脅迫，仙仙也覺得自己真像杜衡說的那樣沒骨氣。她曾暗暗試探地打著比方問過莫戀塵。他說，一時意氣逞強算不得什麼骨氣。其實骨氣重在一個骨字，就是忍常人所不能忍。為了留得青山，在不相干的人面前示示弱演演戲也是一種謀略，看開了，就把它作為一種磨鍊。

仙仙當時覺得他說的很對，所以也牢牢記住了他最後那句話：骨氣骨氣，傲骨傲氣，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

雖然仙仙現在沒有逞傲氣的資本，但一定要有自己的做事原則，不然就真的一無是處了。

衝遠喝完了茶，見仙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