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如果換成任何人用一潭泥水來形容裁決司,葉紅魚絕對會讓對方生不如死,但此時她卻沒有任何反應,因為說出這話的是裁決司的老祖囘宗,她哪裡敢有絲毫違逆,更重要的是蓮生神座的聲音是那般的溫柔慈祥,彷彿就像一斤……爺爺在愛護小羽女一般,令她心中生出極為罕見的溫暖微羞情緒。
天下三痴聲動世間,如今道痴和書痴都像乖巧的小孩子那般跪倒在骨山之前,唯有寧缺依然直囘挺囘挺站著,莫山山悄悄拉了他幾把,他卻假裝沒有看見。
寧缺不像書痴和道痴那般,自幼便在宗派中學習,知道那麼多修行世界裡的傳說,他兩年前才無比艱難進入修行者的世界,書院後山的師兄師姐們也沒有講故事的興趣,所以他相關知識太過貧乏,甚至從來沒有聽說過蓮生三十二這個名字。
那麼他自然不可能像真山山和葉紅魚那般敬畏拜倒。
聽到蓮生神座四字,他看著白骨堆裡坐著的那名老僧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您曾經是神殿的裁決大神官,難怪您想滅掉魔宗。”
笑意漸斂,他盯著老僧的臉說道:“但我還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耗盡半生心血構織這樣一個陰謀去害我家小師叔,如果是我,就算吃多了也不會這樣做。”
世間居然有人敢用這般毫不恭順的語氣質疑蓮生神座!
跪在骨山前的葉紅魚回頭冷冷看了寧缺一眼,雙眉微挑,鋒利如劃。
(最近便只能這樣平緩地寫了,臉上都是汗啊,然則週一,不拘死,活好歹,還是要拼命喊一嗓子的:推薦票!快投啊!)(未完待續)
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七十六章 入魔(一)
老僧神情溫和望向寧缺,微笑說道:……似乎你沒有聽說過我。……
寧缺微微一怔,說道:“應該所有人都聽說過你?”
老僧枯瘦如鬼的面容上艱難擠出一絲自嘲的笑容,說道:“聽起來或許會顯得有些可笑,但我想才過去數十年,年輕一代的人們總還應該記得我的名字才是。”
寧缺不知該說些什麼,看著葉紅魚投射來的寒冷目光,又看到莫山山墨眸裡的無措,心想難道這位蓮生神座這句話說的是真話?
“你若知曉我的故事,就應該知道我於爛柯寺悟道,曾侍懸空寺首座講經,二過神殿而不入,最終卻還是做了一任裁決大神官,不過我想你們這兩個小
女孩兒大概也不會知道,我曾經差一點做了魔宗的大祭者
”
老僧目光柔和看著難掩震驚之色的三今年輕人,緩聲說道:“魔宗既然能向中原諸國滲透,中原佛道諸派自然也有過相似的手段,不用太過驚訝。”
“回望我這一生,曾經親自經歷過太多事情,便是自己有時候深夜靜思也覺得精彩紛呈,但細細想來,我這一生最值得驕傲的事情,是擁有一個像軻浩然這樣的朋友。你問我為什麼想軻浩然死?”
老僧看著寧缺,神情慈悲卻又微帶澀意:“因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比誰都知道他那一身驚天動地的本事:青年時我曾與他在山野間相伴而遊數年,後來與他復見愕然發現他的本事越來越大,而他離那片漆黑的深夜也越來越近。”
“朋友有很多和,我要做的是諍友厲友,軻浩然的本事越大,我愈發不能接受他對世界看法的轉變,所以我不惜一切代價,哪怕大礙平生所願,也要將他拖入這場血雨腥風之中我寧肯他與魔宗同歸於盡也不願意他墮入魔道。”
聽著這些久遠卻依然驚心動魄加往事,房間裡陷入一片死寂葉紅魚和莫山山下意識裡低下了自己的頭。少女符師從老師處隱約聽聞過與此事相關的隻言片語,而道痴久居西陵神殿,更是比世間絕大多數人都清楚軻先生的那段故事。
寧缺沒有聽說過,透過後山師兄師姐間接的轉述,在小師叔的形象永遠是那般的高大驕傲手持一柄青鋼劍呵天罵地舉世無敵,哪裡能和魔宗這等形象聯絡起來。
他的眉梢挑了起採,看著蓮生大師問道:“我家小師叔怎麼會入魔?”
老僧嘆息說道:“魔者由心而潛,任何人都可能入魔。
寧缺不是典型唐人,但骨子裡卻依然保留了很多唐人的氣度,根本不相信這和說法,搖了搖頭每氣平靜而肯定說道:“我家小師叔舉世無敵,無論實力還是精神都是世間最強大,不需外力幫助,又怎麼會修行什麼魔宗功法。”
老僧神情溫和說道:“他從未修行過魔宗功法。正如你所說,他根本不需要魔宗功法的幫助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