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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用一根手指把他們都戳死?”

“一根手指怎麼可能?我又不是他們這種怪物。

他們沒有向我出手已經很給老師和書院面子,我很開心,但他們自己之間要打我也沒有辦法,我總不能去攔他們至於說主動向他們出手,我覺得好像有些不方便有些不龘厚道。”

大師兄是個很厚道的人所以他不會在這時候出手他的解釋也很有耐心,很慢條斯理,很溫和動人:“而且我真的不怎麼擅長打架。”

身為書院後山一員,寧缺當然清楚那座山裡生活著的師兄師姐們都是些神神叨叨的傢伙,唯有自己稍顯正常一些,然而他還是沒有想到大師兄竟然會給出這樣一個回答——你站在這裡就沒有人敢對你出手,結果你還說對方是怪物你不是怪物?如果說你不怎麼擅長打架?那究竟這個世界上有誰敢說自己擅長?

發現大師兄也有些沒譜,寧缺心裡的那位安定溫暖親近感覺沒有消失,但心中的敬畏卻在瞬間掉落滿地,他不再理會對方悄悄湊到唐小棠身邊問道:“你哥9”

唐小棠點了點頭。

寧缺心想果然如此,能和武道巔峰強者夏侯如此不講道理蠻拼的人,也只有那位魔宗的天下行走,接著問道:“你們家的人怎麼都喜歡從天上跳下來?”

唐小棠神情緊張地關注著戰鬥,隨口答道:“很難掉出問題,所以就懶得走路。”

寧缺身體微僵,心想這對魔宗兄妹倒也真是一對懶到奇處的妙人。

便在此時,場間那兩道呼嘯的身影終於靜止下來。

戰鬥中唐身上的皮襖早已在夏侯的鐵拳之下如蝶般紛飛,然後像掛了鉛塊一般啪啪砸到地面,上半身**肌肉堅硬如岩石,面部和身上的肌膚表面凝著層極薄淡的鐵意,尤其是眸子裡更是隱隱透著股不祥的鐵鏽之意。

夏侯濃若墨蠶的眉毛尾部已然盡焦失去了所有的生機,看上去就像是一隻無神的黑蟲子,眼眸裡滿是濃郁的燥意,彷彿有個秋天藏在在裡面。

唐神情冷漠看著他說道:“你要搶天書,我便要搶你的命。”

夏侯緩緩扯掉身上那件殘破的衣衫,露出裡面那件盔甲,看著他漠然說道:“這個世界上想殺我的人很多,但至少現在還沒有人成功過。”

今日魔宗兩代強者之間的戰爭,起始發端於唐的無上殺意,他一路沉默跟隨在寧缺等人身後,就等著夏侯出現搶奪天書,這場偷襲或者說狙殺他已經默默等待了很多年,才等到這個機會,無論天時地利人都佔著優勢,所以夏侯受的傷明顯要比他更重,但是夏侯畢竟沒有死。

哪怕夏侯的胸腹捱了無數記重拳,身上那件棉皮襖像書院梅花糕的模子般到處是洞,氣勢燥焦黯淡到了極點,但他依然像座不可動搖的山一般站在那裡。

當年魔宗的叛徒,親手烹殺聖女,向西陵神殿投誠成為客卿,在大唐帝國領軍征伐多年,像這樣強大的人物不是那麼容易死去的。

唐沉默片刻後說道:“你的傷比我重很多,我還有機會。”

夏侯搖了搖頭,說道:“你終究不是你那位老師,所以我傷再重,你也沒有辦法當場擊殺我,而你是魔宗的妖孽,我是道門客卿,帝國大將,朗朗乾坤之中,煌煌吳天之下,你怎麼可能有機會再殺死我?”

唐轉身望向眾人中那名書生,認真問道:“大先生何以指教?”

大師兄搖了搖頭,老實說道:“你們的事情和我書院無關,我只是奉老師之命,順路來荒原接小師弟回長安城的。”

老實人不見得說的都是老實話,到荒原接寧缺無論怎麼看都沒有辦法順路。

唐點頭致意。

大師兄忽然用手指向雪峰,說道:“我只是路過,但不知道那個人如何想。”

一道劍意自雪峰之上襲來,瞬間跨冰碾雪而至。

片刻後,那名孤單的、不再驕傲的負木劍者在遠處的雪崖上現出身影。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們只是路人

天棄山腳下……兩代魔宗強者對峙,遙沃的雪崖上……昊天道門的負劍行走正飄然而來,與這些真正了不起的人物相比,如今的寧缺自然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雖說他現在身上有著書院天下行走的身份,但此時有資格代表書院說話的只能是沉默平靜站在場間的大師兄,所以沒有人注意他,只是把他當成一個路人。

寧缺沒有什麼被忽視的黯然情緒,相反他很高興自己被場間眾人遺忘,唯如此他才能專注認真看著那個中年男人,而不擔心被眾人發現自己的真實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