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有一身影向她移來,腳步有點不穩。
“木頭哥?”詩畫起身迎向他。
“詩畫。”木頭向她走來,靠在亭邊的柱子上。
“這麼晚才回來?”詩畫有些擔心的走向他。今天的他好像有些異樣,連空氣間都有了種不尋常的味道。
“有點事出去了會,你睡不著?夜深了,好好休息吧。”木頭退了兩步,步子有些不穩。
詩畫快手向前扶住他,著急道:“木頭哥,發生了什麼事?”
手扶住了他的手臂,傳來一陣粘稠。
縮手一聞,是血腥味。
“木頭哥,我去叫人。”詩畫當即失了血色。
“詩畫,這事不要聲張。沒事,只是被人偷襲了一下,我自會處理的。”
“那我們先回去。”詩畫扶起他,往他房間走去。
燭火之下,木頭右手臂的衣服被利器撕裂了一道口子,血染了一大片衣服。
原本想叫下人處理,可又怕驚動娘,木頭沒讓叫。詩畫只得自己動手,找來止血藥跟紗帶,幫他一點點處理傷口。
忍著不適幫他處理好傷口,木頭慘白著臉半躺在床上。
詩畫見他淡笑著望著自己,不禁有些惱怒。見他受傷,自己的心都吊在嗓子眼上了,他還有心思笑。傷口都疼死人了。
“你笑什麼?”惱人的微抬手,作勢想捶打他。要是他也跟蕭山一樣,消失在自己眼前,該怎麼辦?
心像針扎般疼,呼吸不上來。
手被輕輕拉住,覆在他胸口上。
詩畫的眼眶一紅,眼淚忍不住的打轉。
手抽了兩下,沒抽出來。她放縱了自己一次,任由他拉著。
“詩畫,有你在真好。”木頭鬆了一口氣,閉著眼睛。
“木頭哥不會有事的。”
“嗯,我還想著照顧你,不會有事的。”
“我對不起你,根本就配上你,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
“我說過,愛情的事,沒有誰對不起誰。只有愛還是不愛,詩畫,你還愛我嗎?”木頭將頭靠在她身上,“別動,我就靠一下。”
“娘說的事你好好考慮一下。我派人出海打聽蕭山的下落了,一點訊息都沒有。這都幾個月過去了,怕希望不大。婚事你先答應娘吧,我會對外邊宣佈你是我的妻子。要是以後蕭山真回來了,你想跟他走便跟他走,我不會阻攔你的。”
“這樣對你不公平。”
“總比你偷偷跑掉好。你走掉後,我還要一直擔心你,有你在身邊,我安心一點。”
“木頭哥有自己的家,我這樣做太自私了。”
“詩畫,我先是你的木頭哥,其後才是葉雲。至於衛颯,他已經死了,能做的我都做了。他的妻子跟兒子我也在補償。但不代表我要奉上自己的愛情。”
木頭靠在她身上,慢慢的有了睡意,身上的傷,讓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鬆了詩畫的手,睡了過去。
詩畫扶他躺下,給他掖好被子。聽他不穩的呼吸聲,心擠的生疼。
“木頭哥,我一直都喜歡你,從來就沒有變過。”只有在他睡著之後,她才敢說出來。
怕他有事,詩畫沒回房,找了張椅子守他在旁邊,坐到天亮。
她消失不見了四年,他是否也像這樣天天為她擔憂著。直到她回來,給了他如此的失望,他卻依舊為她著想。
醒來之後,詩畫發現自己已經睡在床上。她忙起身走向木頭的寢室,剛到房門,丫環便推門出來了。
“小姐。”丫環見到詩畫,兩眼一紅,眼淚不斷往下掉,哽咽道:“少爺他……”
詩畫當即怔了,半晌後才怯聲道:“……他……他怎麼樣了?”唇齒交戰,身體慢慢的冰冷,怕聽到最害怕的事。
“少爺他好像不行了。”
詩畫失神的站在門邊,半天后才拖著僵硬的腿走進去。
木頭安靜的躺在床上,像睡著了。他的身體冰涼,沒有一絲溫暖。
詩畫怔怔坐在床邊,連哭也不會了。
自小到大那的天片,塌了。
其實,為什麼她要這麼執固呢?
她喜歡木頭哥,木頭哥也愛她,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呢?
他將心掏出來給她,她卻不敢要。可她現在想要,都來不及了。
錯失的東西,再也回不來了。
“木頭哥,要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