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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面面相覷。
接下來便由不得惠妃多說什麼了,惠妃也確實沒多嘴。御令衛將悅和宮眾人押了便走,連兩位前陣子剛差來的教習嬤嬤也暫被看了起來——雖知應是不是她們,但在查明之前也不會放她們走了。衛忱早先就吩咐了,把兩個嬤嬤請到御令衛奉好茶歇著,查明無事時,再送她們回來就是。
大齊章和朝的後宮,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充滿恐怖過。
位份低的小宮嬪們都縮在屋裡不敢出來,雖然免不了不停差人去打探情況,但無論打探到了什麼,也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高位的嬪妃們顯得稍冷靜些,但也一個個都大門緊閉,什麼人都不見。
御令衛在嚴審,但並沒有將事情瞞得太死。是以眾人很快就打聽到,石氏身邊的一個大宮女進了御令衛不到兩個時辰就咬舌自盡了。另一個也想尋死,卻被人及時攔了下來……
人人聽到這兒都打了個哆嗦,覺得她還不如死了。
戌時,眾人聽說用刑已用到石氏身上了,因為她身邊的人知道得不夠多。
一個半時辰後,御令衛再度入宮,直奔阮氏的六格院去。
“雪梨。”衛忱在院中見雪梨迎上來,微一垂眸,“阿杳有個奶孃姓陳,人在何處?”
“在東南院。”雪梨剛道了三個字,衛忱身後的兩人便已竄出去了。只消得片刻便將陳氏拖了出來,陳氏慘白的面色被月光應得有些可怖,她看向雪梨喚了聲“娘子”,雪梨只側過身去,不肯理她。
直至陳氏被帶得遠了,雪梨才又看向衛忱:“怎麼回事?”
“審完陳氏我會來告訴你。”衛忱一聲喟嘆,往屋裡望望,“阿杳怎麼樣?”
“睡了。”她眉頭緊蹙,“一整個下午都死跟著我,我去哪兒她去哪兒,還搶著幫我幹活。看她那樣我簡直……”
雪梨鼻子一酸,接下來的話已說不出來了——整整一個下午,阿杳看她的目光都讓她覺得似曾相識。直到片刻前阿杳入睡了,她才驀地想起來,那樣的恐懼,她在烏梅酸梅眼底見過。
可烏梅酸梅是受過很多欺負、吃過很多苦的,她們會時刻擔心喪命的事,阿杳她……
雪梨強搖一搖頭,終於忍不住擦了把眼淚:“哥,你去吧。我會在這兒等著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及時告訴我。”
衛忱點頭,囑咐了句“你保重”便轉身離開了。雪梨踉踉蹌蹌地往屋裡去,推開要過來攙扶她的豆沙,坐到榻邊看著阿杳,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淨了。
她還那麼小,她心裡究竟藏什麼事了?
似乎自打跟了謝昭,雪梨就沒再這麼無助過。她躺在榻上卻睡意全無,明眸大睜地望著榻上雕鏤發呆,只在阿杳翻身時會回過神來,給她掖掖被子,再繼續發呆。
皇帝是踏著三更天的打更聲走進六格院的。看她在榻上傻躺著,面容憔悴得像是久病一場,他猶豫了好久才終於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雪梨猛轉過頭,神色恍惚:“陛下……”
“今天免朝了。”他說著提步走近,眉頭深鎖著,“我會料理好這事,你放心。”
她點點頭,往裡挪了一點,讓了塊地方讓他坐。謝昭落座後矛盾了許久,才將袖中的供狀取了出來:“這是……陳氏供出來的事情。我不能不給你看,但你看完……別太激動。”
雪梨一下坐起身,伸手就要跟他搶。與他視線一觸,趕忙保證“為了阿杳我也不會氣糊塗的”,他這才把那一疊紙給她。
可雪梨看完之後,還是氣糊塗了。
供狀裡說,石氏為給自己的將來做個打算,想把阿杳奪回去,所以收買了陳氏。石氏藉著阿沅百日宴,前後都在熱鬧的機會支開了阿杳身邊的旁人,單獨見了阿杳和陳氏……
然後在阿沅百日過後,陳氏每天都會跟阿杳說一些話,一些連雪梨看了都害怕的話。
比如她跟阿杳說:“你不是你孃親生的,雖然你娘對你很好,但現在有了弟弟就不一樣了,她給你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從你弟弟那裡分出來的,你在跟她的親兒子搶東西,她慢慢地就不會喜歡你了。”
她還說:“陛下也並不是你的父皇。你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若你娘不喜歡你了,他很快也會討厭你,就沒有人會對你好了。”
最直接的,是她曾跟阿杳說過:“你啊,不如早點去跟陛下說,說你想你母妃了。她才是會真正護你的人,至少她自己沒有兒子。”
這些話,雪梨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