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池想著她剛到景陵城時,正好身上的寒毒發作,那時阿曜帶著她四處尋醫,陰差陽錯找到的大夫便是謝虛頤的父親,這才有了她去雲門寺的機緣,這份恩情她怎麼也該去當面致謝的,便說道:“我隨你們一起去吧。”
縹無奇道:“你去做什麼?”
凌汐池把原因一說,謝虛頤連忙說道:“可別,王后的謝意我代我家老頭子心領了,我家那老頭嘴毒脾氣臭,上次就差點被你那姓冰的朋友給掐死,王后若是去了,他再說了什麼不好的話,你家那位可真是要殺人的。”
凌汐池看著他的神情,知道他這是不想自己的父親過多的捲入到這些事情中,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說道:“那我送個禮物當做謝禮可以吧。”
謝虛頤嗯了一聲,笑道:“這個倒是可以,我家老頭最愛茶,你把你那的好茶給他一些,他能感恩戴德你一輩子。”
凌汐池笑了,說道:“我給他我最好的茶,這總可以了吧,謝大軍師。”
謝虛頤湊近了她,小聲說:“要不,你也給我一些?”
凌汐池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還缺這個?”
“怎麼不缺了,”謝虛頤正色道:“我以前啊,只喝雲門寺那老禿驢做的茶,今年我去找他,他怎麼也不肯了,非說他已經將茶園都送給了你,再要茶葉,我便不能再找他了,既然不能找他,那我就只能找你了。”
凌汐池疑道:“你要茶葉可以去阿曜那裡啊,我這兒的也是他送來的。”
“得了吧,”謝虛頤衝她擺了擺手,說道:“我倒是去找了他幾回,但凡是品質最上乘的,他都吩咐人送到了你們府中,我想要的啊,只有你手裡有。”
縹無聽後,冷笑了一聲,在一旁陰陽怪氣道:“堂堂謝大軍師,喝個茶還要找別人要,說出去也不怕丟人,再說,你這麼堂而皇之的要禮,就不怕月弄寒多想?”
“你還是他親哥呢,你看有誰多想你了嗎?”謝虛頤白了他一眼,又繼續衝著凌汐池笑道:“咱們只是偶爾立場不同,又不是真的是仇人,還是有些朋友之誼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凌汐池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好了,我準備好了就吩咐人給你送過去,包準你滿意。”
縹無正待說話,就在這時,陣中突然傳來了一聲異動。
三人同時看了過去,便見十觀等人的真氣全部都匯聚在了靈歌的身上,五個人像是心靈相通了一般,口中唸唸有詞,在他們的周圍,逐漸升騰起了數股氣流。
靈歌的臉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緊閉著雙眼,全身顫抖得像風中的樹葉,隨著真氣的流動,她頭上的那支簪子也劇烈地晃動了起來,兩顆血紅色的珠子撞得叮叮作響,詭異的黑氣從簪子中冒了出來,與他們的真氣相持不下。
地面狂風驟起,霎時間,整個陣中飛沙走石,那些氣流螺旋向上,仿若平地而起的數股小型的龍捲風。
“這是?”
凌汐池驚叫出聲,縹無的眉頭一皺,手微微一揚,指尖扣著的銀針蓄勢待發。
謝虛頤的表情也嚴肅了下來,指著那些龍捲風升騰起的方位,說道:“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噬魂陣,好像要成了。”
凌汐池點頭,說道:“那幾個方位確實有很強的氣場在波動,莫非,幾位前輩在救靈歌的同時,也正好推演出了那缺失的一陣?那幾個方位便是陣眼?”
她的話音剛落,便見十觀等人同時睜開了眼睛,五人各自運功出掌,掌心相抵,將他們連在了一起,很快,他們的周身便都浮起了五彩真氣,圍著他們旋轉起伏。
與此同時,陣裡突然發出了陣陣驚天動地的大響,宛如天雷般爆炸開來,被噬魂陣覆蓋的範圍內突然血氣瀰漫,仿若血水在不斷翻滾。
縹無扣著銀針的手縮了回去,望著那翻滾的血浪,裡面風聲大作,似還隱隱發出了鬼哭狼嚎的聲音,說道:“噬魂陣的力量確實在逐漸變強。”
聽著那淒厲得瘮人的聲音,凌汐池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肚子,縹無注意到了她,問道:“要不要我先送你出去。”
凌汐池搖了搖頭,目光仍是定定地看著十觀他們,說道:“不要為了我浪費時間,現在這裡更需要你。”
成陣在即,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出了什麼岔子。
“那孩子?”
縹無看著她圓滾滾的肚子,眉宇間不無擔憂,噬魂陣氣場這麼強,他怕驚擾到兩個小傢伙。
凌汐池笑了笑,說道:“只是小場面而已,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