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漪用衣袖掩住口鼻,儘量讓自己不要吸入他身上的戾氣,從而減少自己的壽命。
翎夜還未等燕漪回答,便轉身離去,只給燕漪留下了一個純白的背影。
燕漪不語,望著那片枯死的地方心中暗道:這個人身上的戾氣真重,僅僅站在花叢的邊緣也能讓方圓的花全數枯萎。
不過,這個的面容,似乎,在哪裡見過。
。。。。。。
等到錦鳶等人趕到緒安的閣樓時,東陌已然將伏羲琴收入囊中,臉上帶著一絲淡然,望著趕過來的眾人,並未覺得吃驚。
“我不是,讓你們在那裡等我嗎?”
“流蘇師妹中途因為一些事情離開了,難道,師父沒有遇上過?”靈君眉頭一皺,有些焦急的詢問道。
東陌搖頭,“沒有。”
眾人頓時覺得不好。
“你們說的,難道是個眼睛圓圓的,脖子上還掛著小流蘇的小姑娘?”一道不熟悉的男聲忽然穿插進來,緒安不爽的冷著臉從閣樓後面走出來,眼神幾乎要把東陌的後背刺穿個洞。
“這位是。。。。。。”望著那個年紀不大,似乎還帶著些許小孩子脾氣的緒安,冬雪疑惑的問道。
“你們棲安果然沒有一個有禮貌的人嗎?見到長輩也是一口一個你的稱呼。”他冷哼道,語氣裡夾雜了滿滿的怨氣。
然而這句話卻讓冬雪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要知道,作為一個飽讀詩書的人來說,她是絕對精神上和思想上完全相信上古史書這一類書籍的,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史書上對於御琉島上這位隱居的仙人記載乃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老頭。
可眼前這個。。。。。。看上去似乎比段以宿還要顯得年輕!
“收起你的眼神,莫不是仙界已經沒有好看的人了嗎?”緒安白了冬雪一眼,有些不自在的說道,甚至心裡還有點自怨自艾為何上天給了他如此的花容月貌!
“仙人,你當真是御琉島的主人?”真實太不可思議了,御琉島為三界之人制作流蘇上萬年,沒想到主人竟然看起來如此年紀輕輕,簡直顛覆了上古史書的真實性!
“除了我,難道還有別人嗎?”緒安不滿的說道。
“那。。。。。。”實在是對這個與傳言不符的仙人太有興趣,冬雪恨不得將整本書上的東西都同他核實一下!
“好了冬雪,不要再問了,流蘇當下還不知道在哪裡,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錦鳶張嘴打斷她的問話,轉而走到緒安面前,給他敬了個長輩的禮節。
“煩請仙人如若當真看到了我棲安的那個弟子,請告知錦鳶,她去了哪裡。”
緒安垂眸,望著錦鳶的目光溫柔了三分。
看來也不是沒有懂禮貌的嘛。
“我將流蘇還給她了,然後也不知道她往那邊走了,不過,剛剛你們棲安的那個人拿走了我的伏羲琴,結界被打碎,御琉島的東邊應當產生了不小的震盪,多半,是被捲到海里去了。”他不以為意的說道,剛剛那一陣動搖,御琉島的東邊確實被一陣巨浪席捲,那一片的藤花開的最為茂盛,故此,用那裡的藤花編制出來的流蘇才最美,竟然沒想到被那個人一個不小心打碎了結界,害的他損失了那麼多優質的藤花。
一想到這兒,他的氣都不打一處來。
早知道,當年就不那麼瞎混的過日子了,如果當初好好修煉,當下就不會咬牙切齒的看著敵人而心裡明知自己打不過他!
“海?”錦鳶揚聲,“如果不小心落到海里去,會飄到哪裡?”
沈流蘇不會游泳,是絕對不可能自己游上來的,那麼只可能隨著海水,不知道被衝到什麼地方去了。
“御琉島在東海上四處飄蕩,我怎麼知道那傻丫頭會飄到哪裡去。”
反正他又不會離開御琉島,只要還在東海上,他才不管御琉島在往哪裡飄。
“應當不會有事。”一直沒有說話的東陌忽然開口,眼神微微掃到緒安身上,看的緒安有些惴惴不安。
“等離開了御琉島,我會用法術練聯絡她。”
儘管東陌都已經開口如此說了,錦鳶自然沒什麼好反駁了,但是心底裡的隱隱不安還是讓她多看了緒安幾眼,希望他給告訴她更多的訊息。
凡間的六月草長鶯飛,偶爾會看到幾隻燕子在半空中飛來飛去,拖著那宛如剪刀的尾巴,彷彿像是要將這暖暖的微風剪出一道裂痕。
沈流蘇並沒有往棲安的方向行走,而是選擇了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