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成,這這是不是太低了。”
“低嗎?我記得一般當鋪都只肯出三到五成的,而且我們這是替他銷贓,有風險的,還要一次性支付那麼多錢,能給到六成很合理啊。”白茯苓半點不覺得有問題。
白果撓頭道:“這這錢是救災的,葛掌櫃還要賺錢的話,是不是有點”
“我家又不是開善堂的,不賺錢,葛掌櫃跟他的手下吃什麼?你也不是沒算過帳做過生意,能給六成已經是扣除經營成本和各種損耗後最高的價錢,再高就輪到葛掌櫃他們要討飯了,到時又有誰能救他們。”白茯苓寸步不讓。
白果皺著小臉道:“就算是這樣,也不用明著寫啊,我們能明白,海盟主他能明白嗎?鬧得大家不痛快那多沒意思啊。”
“如果他為了這個跟我鬧不痛快,隨他。反正我是問心無愧的。”白茯苓打個呵欠,明白表示這事不用再說了。
說錢傷感情,所以感情歸感情,生意歸生意,她又不是真的無知少女,要在這種問題上感情用事。且不說她沒打算真的跟海浮石發展什麼關係,就算是要跟他在一起,這種原則問題也必須讓對方清楚。
海浮石已經夠濫好人了,如果養成讓她家吃虧去補貼他的慈善事業的習慣,那可怎麼得了?!
白果扁扁嘴巴,默默同情一下生死不明的海盟主,捧著賬本回去繼續對賬。
白茯苓看了眼靜悄悄坐在身邊的小禰,忽然道:“把他也帶過去,讓他學著些!我就在這屋裡不會走開的,你跟這個姐姐到那邊去看她們幹活。”前一句是對白果說的,後一句是對小禰說的。
她家不養閒人,小禰現在八九歲也該開始學點什麼了。小禰依依不捨地看看她,終於乖乖跟了楊梅與白果去。
小禰一走開,整晚都不對勁的小狸花忽然一下跳到她身上又蹭又拱,白茯苓伸手摸了摸它,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小狸花對海浮石兩甥舅似乎特別排斥,上次在彤山見海浮石它也是一副全神戒備的姿態,真奇怪!
很沒義氣地扔下楊梅等人在外間幹活,白茯苓抱了小狸花進去睡美容覺,一夜無夢到天明。
早上醒來時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仔細一看,發現身邊被窩鼓起一大塊,明顯是多了個人!這一嚇差點把她嚇得失聲驚叫!她猛地從床上坐起身揪著被子就往床裡退。
被子一掀開,露出小禰小小的身體,他被這一陣響動驚醒了,加上被子被掀走,馬上冷得哆嗦了一下睜開眼睛,一臉無辜地望向白茯苓。
“你怎麼會在這裡?!”白茯苓又驚又氣,她長這麼大除了爹孃從沒跟人同床共枕過!白果楊梅她們做什麼?!怎麼可以把這小孩子留在她房裡還睡到她的床上?!小狸花呢?它自從在鬼屋那一夜後,每晚都要鑽進她被窩裡,它在的話小禰怎麼可能安然躺進來不被攻擊?
小禰眨眨眼睛,爬起身就想黏過來,馬上被白茯苓喝止,一臉受傷地坐在床邊。
白果等聽見聲音走了進來,見到這情景,乾笑著解釋道:“昨夜忙到很晚,小禰怎麼勸都不肯回去自己房間睡,所以就讓他睡到那邊矮炕上,沒想到他半夜會”
白茯苓順著她的手指一看,果然見窗下矮炕上堆放著枕被,剛才不見蹤影的小狸花,正從被子裡往外鑽,眯著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白茯苓沒心情去思考為什麼半夜裡小禰與小狸花會調換了睡覺的地方,她指著小禰的鼻子教訓道:“沒人教過你,不可以隨便爬到女孩子的床上去嗎?”
小禰低頭,聲音很哀怨道:“孃親會陪我一起睡”
白茯苓無力:“可我不是你母親啊!”
小禰不吭氣了,白果吃吃道:“那個我帶小禰出去梳洗,讓紅曲來伺候你哈”說完抱起小禰,不等他反應飛快取了他的小被子往他身上一裹就跑了出去。
起床被這麼一嚇,白茯苓一整個早上臉色都不好看,白果拉著小禰教育道:“小姐最不喜歡人家莫名其妙膩到她身邊,你要乖乖聽話啊!嘿,女孩子的床不可以隨便爬上去的,如果不是你年紀還小,這問題就大了!我家老爺不把你剝皮拆骨才怪。”
小禰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乖巧道:“我知道了,我不會惹她生氣了”
白果對他的認罪態度很滿意,沒發現他眼底裡一閃而過的狡黠得意。
中午時,白家三口帶著小禰應邀到靖國公府用膳,靖國公身體不適沒有出席,只有李氏帶了三個兒媳招呼他們,席間氣氛詭異,因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除了杯盤偶然碰撞的輕響,席上靜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