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一疊檔案中,從上數的第三份檔案;第二個是最後一個抽屜裡,最右側那疊檔案裡最下邊的那份檔案。”
伊麗莎白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她哥哥這樣的隨意意味著什麼,只是起身從辦公桌上翻出那兩份檔案後,她便重新回到了奧古斯都的身前,然後在奧古斯都的示意下,伊麗莎白捧著檔案翻閱起來——內容她肯定不會陌生,在奧古斯都清醒之前,她也翻閱過馬車裡阿爾弗雷德伯爵的留下的這些珍貴財富,所以翻著這兩份檔案,伊麗莎白很快覺得眼熟,接著完全能夠肯定她必然是看過的。
她疑惑抬頭。
奧古斯都自然明白伊麗莎白的疑惑,但他沒有解釋,只是笑道:“先看第一份檔案第3頁到第5頁所介紹的那位大人。”
伊麗莎白低頭將那份檔案翻到第3頁。
奧古斯都躺在暗紅色的軟椅上輕輕閉上了眼睛,平靜道:“明年就是光明教廷的高層大選舉年了,各地區的教廷領頭羊也面臨新一輪的徹底洗牌,有一批紅衣大主教要退下去,那就必然有一批年輕的紅衣大主教會補充上來,而根據慣例,年齡未滿40歲的教廷神職人員,是不具備參選紅衣大主教這樣重要職位的資格的。想來你也看到了,這位教廷最年輕最有前途,也是最多人看好的督主教恰好只有38歲,按照正常情況,他明年是沒有希望步入教廷真正的核心高層圈子了。”
“那麼他就只能等下一個機會,可下一個機會是什麼時候呢?如果不出意外,如果不是北境巫妖與帝國東南部的異端分子不約而同的想要魚死網破,正常情況下,他就只能等到下一次教廷每20年才會舉行的大選舉年機會。當然,那個時候他必將身披紅衣,可關鍵是,20年啊,人生又有幾個20年呢?20年後這位大人可就是個58歲的垂暮老人了……尤其是,如果他再有點野心,想要握上那支牧首權杖,那他就需要在身披紅衣以後再等20年,直到78歲。”
“我不認為78歲的他還有可能坐上那把燦爛的王座。”
伊麗莎白終於看完這位教廷裡目前最炙手可熱的年輕督主教資料,她似乎隱隱觸控到了她哥哥這個近乎瘋狂的計劃邊緣。
她有些震撼的看著奧古斯都,完全不敢想象一個荒原的罪民,居然擁有這樣的魄力試圖去算計那位便連波旁皇室都不敢輕易得罪教廷新貴。
她極其可愛的做了一個吞嚥動作,艱難道:“可是,我們又能給予這位大人哪些幫助?我們憑什麼敢計劃這樣的事情?”
奧古斯都睜眼看了一眼伊麗莎白。
他微笑,沒有解釋,反而又道:“你手中的第二份資料便是這些年裡,荒原上所有的貴族聯合起來試圖讓帝國重新接納我們這些罪民,也試圖讓光明教廷重新庇佑我們這些罪民的資料。我不否認從資料上看,這數百年來,荒原上所有的努力都近乎白費。可凡事都有兩面性,無論怎樣,荒原也終究是做出了數百年的浩瀚努力,我這個計劃也本身就是站在這數百年努力基礎上的,因此,我覺得這個方向未必就沒有任何機會。”
他聳了聳肩,笑道:“並且在我看來,起碼這個機會要比祈求荒原上這幫貴族開恩要來的更為靠譜。”
伊麗莎白沒有第一時間說話,她依舊沉默翻看著手中那些資料,有些奇怪她當初看這些資料的時候為何就覺得這些資料跟他阿爾弗雷德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可她的哥哥卻能看出這許多的聯絡。
當然,有聯絡並不意味著伊麗莎白就會覺得奧古斯都的計劃很有可行性,事實上哪怕聽到了她哥哥的分析,伊麗莎白依舊覺得希望幾乎渺茫。
但她當然不會這樣說,因為她的確沒有絲毫動搖的相信著奧古斯都,所以她想了想,便順著奧古斯都的話,問道:“我們憑什麼相信這位大人一定會動心?”
“哪裡會有所謂的一定。”奧古斯都苦澀微笑:“這只是一個機會,一個我覺得比祈求荒原上這幫貴族更有希望的機會而已。”
伊麗莎白總算明白了,她的哥哥對他這個計劃本身也沒有什麼把握,她看了眼奧古斯都疲倦的臉,本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就再也沒能說出來,最終她也是微笑安慰她的哥哥道:“但願這位年輕的督主教能夠把握這次機會吧。”
奧古斯都當然聽得出伊麗莎白的寬慰。
他沒再說話,重新躺回柔軟的椅子,閉上眼睛,不知是在安慰自己、給自己信心,還是說給伊麗莎白聽,他輕聲道:“沒有理智的慾望,會在一種叫做野心的催化劑中迅速膨脹,然後或者走向輝煌,或者墜入黑暗。可一旦慾望有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