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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法子。”“娘娘的兄長給的丸藥可在?”他問。我道:“在是在,可是他說過一月只能吃一丸,這個月我已經吃過了。”“無妨,”他道:“臣看過方子,不礙事的,娘娘只管用。”平姑姑取來藥匣,我拿了一丸吞下去。“娘娘平日思慮過多,以致身子一直不大康健,所謂勞心者傷神……”平姑姑忍不住笑斥:“你只說怎麼辦吧,這當兒還背什麼藥書?”說的永璘也是破怒為笑。陸天放道:“臣說著便忘了,姑姑恕罪。娘娘此時不要多想別的事,只想著皇上在身邊,想著腹中的皇子,娘娘必不肯舍他二人而去的。”我看看永璘,他點點頭。低頭摸摸腹,我答應要保護它的。思之至此,我勇氣倍增,不錯,為了他二人,我也要好起來。陸天放對平姑姑等道:“請幾位姑姑拿些墊子,墊高娘娘的腿,千萬小心!”他就不說這最後一句他們也會小心,皇上在這兒,龍子在這兒,誰敢大意了去?

永璘眼底藏著一絲恨意,叫過劉全,道:“叫一隊羽林來守在上元宮外。跟兩宮太后回稟,就說德妃受驚驚了胎,正請太醫在看呢,情形很不好,叫朕那些個嬪妃們都去給佛前跪香,求佛祖保佑德妃母子平安。”我忙道:“劉公公,這最後一條就別傳了吧。”永璘瞪我,我低低道:“一來太過張揚,二來易引來怨恨,讓她們上香?她們不還不咒我死?算是替我跟孩兒少積點怨吧。”他怒:“你就是個怕事!”宮中人嚇得全跪了下來,獨平姑姑渾若無事地站著道:“奴婢認為娘娘顧慮得很是。”還有個不怕死的陸天放也道:“皇上不要再讓娘娘受驚憂慮,否則臣也沒辦法保住龍胎。”永璘氣無可出,青筋暴起,臉變得猙獰嚇人。我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一時驚的大氣也不敢出。永璘猛地起身走到外屋,我聽見外頭咣啷巨響,嚇得忙捂住耳朵,想是什麼東西成了他的出氣筒。平姑姑上來抱住我,柔聲道:“娘娘別怕。”過好一會兒,永璘才走進來,神色平靜了許多,帶了些許疲憊,走過來,從平姑姑手中接過我,揮揮手對他們道:“你們去外面守著吧。朕想單獨跟稚奴待會兒。”他們退出去後,永璘抱我放在床上,自己換了寢衣,上得床來,依舊是伸手摟住我,幫我慢慢脫去外衣,我靠在他肌肉緊實的胸膛上。

三哥的藥果然神奇,我的小腹的痛漸漸止住了,頭也不暈了,本來有點發寒的下腹在永璘寬大溫厚的手掌下,也漸漸暖了起來,就算我再不通醫理,也知道逃過了一劫。我抬眼看著這個一直如石頭般木然不動的男人,低低告訴他:“皇上,臣妾好多了。”“唔。”他應了一聲,似乎並不在意這些。我略略移動了一下僵直的身體,才驚動了他,收回放在我腹上的手,按住我的肩頭道:“別動!太醫讓你儘量躺著。”我小聲辯:“臣妾已經好了……”卻在他目光的掃視下訕訕地住了口。屋中除了我倆的呼吸別無聲響,靜得頗為壓抑。我正搜尋枯腸試圖找個什麼話題緩解一下時,平姑姑在外忽道:“太皇太后!”我嚇一跳,莫非太皇太后來了?永璘也是一絲的驚異,但他比我鎮定得多,放開了我,我們正要下床換衣迎駕,太皇太后已走了進來。

我大為窘迫,雖是寢宮,但一帝一妃衣衫不整,相擁相依的樣子還是落入她眼中。她會心地一笑,抬手,身後的宮人識趣地退了出去,我和永璘忙下床叩頭。外衣都不及穿。“皇帝起來,”她口氣溫和,道:“德妃也起來。”永璘先起身,然後扶起了我,順手扯過一件銀絲金縷海棠繡袍披在我的肩上,太皇太后在桌邊坐下來,示意:“你們也坐。”永璘扶我坐下,我低垂著頭,半是驚半是怕,半是羞半是奇,靜靜聽太皇太后舒緩而溫存的聲音道:“我聽說德妃下午身子有些不爽,本來以為找個太醫瞧著也就是了。後來方聽說是大不適,所以過來看看,現在看來,卻是不大相礙的。”永璘答:“是。吃了蕭子風的藥,陸天放又看護著,現在好多了。”太皇太后點了點頭,望著永璘,神情幽遠,道:“德妃身子雖是重要的,皇上也該保重,聽說還發了大火?”永璘承認:“是,為著心疼德妃,朕急躁了些,罵了太醫跟宮人。”太皇太后的神色反而放鬆了,象是很滿意永璘這個答案,道:“皇帝的脾氣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喜怒無常,聽著風就是雨的。為了一個未出世的龍胎,鬧得合宮不得安寧。”這個批評是很重的,原以為永璘會惱怒,誰知他居然認下:“是。朕脾氣急躁,有負皇祖母的教誨。正要去向皇太后跟皇祖母請罪。”太皇太后道:“無妨,只消德妃母子康健也就是了。我也跟皇太后說了,這皇帝也大了,他愛著去哪個后妃的宮裡就由得他去吧,只要不太出格,咱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罷了。先帝當年比如今皇帝的寵幸還要多,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