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無兵,才可令人主放心。這是千古不變之宣。至於瀏陽王,倒不必去管他,反正他是永璘的親弟弟,是殺是放,那是他們兄弟間的事兒,用不著我多口。絮絮與他閒聊,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88.逢瑞雪雙龍出世
永璘帶我去祭祀皇陵,依例二哥應隨行護駕,永璘怕他惹來閒氣,也沒叫他去。三哥倒是正經八百的,沒有往日嘻笑之色,進退有度,規矩一點不錯,所以永璘愛他,在人前,三哥給足永璘面子。
時間算的好好的,二十四日起程,二十五日在皇莊休息,二十六日到皇陵祭拜,二十七日回程,二十八日歇在皇莊,二十九日回宮,已是非常寬裕的了。若在往年,都是二十六日去,二十八日回的。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二十七日降了一場暴雪,耽擱了一天,二十九日才到皇莊,而且因雪阻路,到皇莊時已是深夜了。人困馬乏的,匆匆洗漱了,便上床休息。
這一睡便近了午時,永璘推醒我,道:“稚奴,要走了,再不走回去就不及過除夕了。”我想起身卻動不了,覺得不對勁兒,跟他道:“皇上,臣妾不舒服,怕是皇兒等不及要出來了。”他臉色一變,匆匆穿好衣服,開門叫人。
太監回說三哥早起探路去了,陸天放進來,伸手一搭脈便道:“皇上,不能走了,娘娘恐是動了胎氣,要臨盆了,請皇上速派快馬去宮中報信,接穩婆過來,娘娘只能在這兒生產了。”永璘急忙叫人回宮報信叫穩婆過來,一邊叫人去找三哥,我道:“皇上,你先去外屋等著,有平姑姑便行了。”他遲疑一下,搖搖頭,道:“生公主時朕也在你身邊,公主依然無事,可見那些話是不足信的。這裡不比宮裡頭,稚奴一向膽小,朕不能離開你。”回頭叫平姑姑:“速去準備臨產之事,屋裡再攏一些火盆子,勿使娘娘著涼。”平姑姑忙帶人去準備。永璘坐到床頭,握住我的手,道:“稚奴別怕,朕在這兒陪著你,陸天放,產婆來之前,你負責娘娘生產一事。”陸天放恭身:“是,臣願一試。”
我第二次痛之時,三哥進來了,渾身是雪,他將外袍脫去丟給宮監,急步走過來,問:“怎麼樣?”永璘道:“似乎剛剛開始。”三哥轉向陸天放,陸天放道:“臣於生產一事並無經驗,但剛剛姑姑看過,似乎尚早。”三哥嗯了一聲,對我道:“小妹莫怕,永璘與三哥都會陪著你。”陸天放聽他直呼皇上的名諱,吃驚之色一閃而逝。
三哥對永璘道:“外面又下雪了,道兒很難走,產婆怕是一時趕不過來了,娘娘得預備著自己生。”永璘臉色沉靜,道:“朕知道,才剛已吩咐了宮人,好在平姑姑她們都有些經驗,只要稚奴自己堅持住,應無問題。”我不會自己生的,上次都莫名其妙的,這次又是兩個……“小妹別緊張,”三哥溫和地道:“上次你怎麼生的公主這次還怎樣生好了,皇上在這兒鎮著,小妹不會有事的,皇兒也定會平安。”
這當兒,不會也得會了。我點點頭,緊緊抓住永璘的手,有他在,我倒不太害怕,只是痛的太難受。幾次張口欲呼又怕他們擔心,生生咬牙忍住。永璘道:“稚奴,你要叫就叫吧,不用為了朕在這兒忍著,朕什麼都見過,沒事的。”我忍不住叫了一聲,他隨即臉色發白,渾身發抖,似乎比我更痛。我便知他心疼我,便不再叫喊,只緊緊咬住了他的衣服。
正痛不可支時,平姑姑叫:“好象出來了。”陸天放跑過去,過了半晌,雙手托出一個胎兒,三哥拔出劍,一刀挑斷臍帶,我嚇的閉上眼。片刻後聽見嬰兒的啼哭之聲,心中一鬆。只聽三哥道:“恭喜皇上,娘娘,生了一個皇子。”我才緩緩睜眼,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兒在包裹中扭動不止,不由寬慰地笑了。
永璘只看了一眼,嗯了一聲,問:“還有一個呢?”我方悟起另一個。陸天放道:“皇上,娘娘產門似已關閉,只怕那個……”我大急,抓住永璘道:“皇上……”“別急,稚奴,”他安慰:“朕幫你看看。”我痛得已失去知覺,實不知另一個怎樣。永璘伸手到被中,過了片刻縮回手來,道:“他還在動。”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三哥將嬰兒交給宮女,道:“拿人參湯來。”太監忙將早已燉好的參湯端進來。永璘扶起我的頭,強迫我喝下。陸天放道:“娘娘剛產,身體極度虛弱,恐怕要休息一陣……”三哥道:“不行!產門一關,胎兒必死腹中。娘娘也必性命難保。”轉向永璘,道:“皇上,請你幫娘娘生產。”永璘問:“要朕如何做?”三哥道:“娘娘此時面板極薄,皇上以手觸之,當能感覺胎兒的位置,請皇上摸準胎兒頭與足部,緩緩下推,慎勿擠壓胎兒頭部,以皇上之手力助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