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離開了這個小鎮,駕車的是個穿翠綠衣衫的丫頭。
一路都還算順利,如果入城的時候遇到檢查的官兵刻意刁難,沈溪就拿著碎銀子賄賂。
端親王一直躲在馬車裡裝病,一切的打點都是他的小丫頭沈溪去辦。
大概端親王跟蘭隱護衛有特殊的聯絡方式,沈溪也沒見到蘭隱再跟上來。
一連行了十日,明日就可以進京城了。
就在端親王躺得骨頭都快要斷了的時候,又遇到了一波盤查的人。
“停車!”三個黑衣人在官道上站定,攔在沈溪的馬車前,沈溪趕緊拉緊韁繩。
這截官道經過的人,不算多,此時前後都沒人。
黑衣人看了一眼沈溪,“車上什麼人?”
沈溪陪著笑,“好漢,車上是我家小姐,生了重病,據說京城的大夫醫術比較高明,我們特意從老家過來的。”
說話的時候,還對領頭人拋了個媚眼,可惜對方看了他一眼,沒搭理。
“掀開車簾!”
見暗送秋波不起作用,沈溪趕緊轉身,“這就掀,這就掀,”,一把把車簾掀開。
車內的端親王,在車簾掀開的一瞬間,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順了氣,“翠兒,發生什麼事了?”聲音氣若游絲。
在端親王咳嗽的時候,另外兩個黑衣人就把車頂車底全部檢查了一翻。
沈溪趕緊安撫自家小姐,“小姐,沒事的沒事的,你不要吹了風,加重病情。”
沈溪剛說完,端親王又開始咳嗽,彷彿要把肺給咳出來。
其中一個黑衣人小聲對著領頭的說,“頭,咳成這樣,會不會是肺癆?”
領頭的本來還要進車廂檢查,聞言沒再往前,只是仔細掃了一遍車裡。
這是個很簡陋的馬車,車內就一個小几,小几上放了幾個饅頭,剩下就是躺在車裡的蒼白著臉色的姑娘,連唇色都蒼白得很,因著咳嗽略微蜷縮著身體,身上只蓋了薄薄的毯子。
再無其他。
沈溪見對方掃了一遍,趕緊上前,從懷裡掏出十兩銀子,諂媚道:“好漢,行個方便,我們小姐的病耽誤不得。”
一邊說著,一邊往黑衣人手裡塞銀子,“我們的一點心意,希望好漢饒命。”
黑衣人是不打算刁難這些小民的,他們接的命令只是阻擊那個人。
沒發現可疑的地方,領頭的黑衣人,揮揮手裡的刀,示意放行。
沈溪趕緊點頭哈腰,“謝謝好漢,謝謝好漢。”
說著,趕緊駕車離開。
領頭的黑衣人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總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直到兩炷香後,他才突然察覺到那一絲不對勁在哪。
那個躺著的病弱姑娘,蓋著毯子,但是大約是太匆忙了,腳露了出來,那個腳不是一個姑娘家該有的尺碼。
“追!”
其他黑衣人還莫名其妙,追啥?
“笨蛋,那個肺癆是裝的。”
只是等他們追上的時候,就剩下一個空馬車了,連馬都不見了。
領頭的氣急敗壞,“繼續追!”
原來沈溪他們在跑了一段時間之後,端親王掀開車簾靠近沈溪,“我們需要換個套路了,這一路上那些人肯定暗中觀察過我們,才會讓那幾個人出來檢查。我怕他們剛剛發現了端倪。”
沈溪點頭同意。
於是兩人把馬車停在路旁,換回了男裝,只是端親王還是遮掩了額間的紅痣。
他這個身材的哥兒,目標太明顯了。
一身材魁梧的男人,帶著一身材嬌小的哥兒,一路同騎急行。
本來坐馬車明日才能入城,兩人棄馬車後,趕在剛入夜的時候,進了城門。
直到進了城門,沈溪終於鬆了一口氣,終於護送完了,沒半路又任務失敗。
端親王朝沈溪拱拱手,“多謝沈少爺相助。這枚令牌你收著,三日後到端親王府找我,必有重謝。”
沈溪開心地收下了令牌,再等三日,就有一大筆錢進賬了。
大概可以還一部分欠債吧。
摸了摸身上僅剩的幾百兩銀子,沈溪把令牌揣在懷裡,找到一間客棧住下,靜待三日後的到來。
只是這三天,突然風聲鶴唳,巡邏計程車兵都翻了好幾倍,還到處在抓人。
百姓們只敢在家小聲嘀咕。
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