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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走到了自己身邊。
沈溪感覺到有人拿著一塊巾帕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沈溪:謝謝你。
他心裡剛謝完,就感覺到那人冰涼的手指劃過自己的臉,跟手指一樣冰涼的聲音響起,“你還是我看上的第一個活人。”
沈溪:……,我謝謝你看得起。
但你這話的資訊量未免有點太大了吧。
沈溪還是忍著沒動。
但身邊的人說完這句話,就起身離開了。
沈溪悄悄睜開一條縫,看到那人走到桌邊,自顧自喝起茶來。
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只見曹國舅邊喝邊問了一句,“既然醒了,就起來說說話吧。”
吹了口熱茶,緩緩道:“放心,我對活的興趣不大。”
見他這麼說,沈溪掀開被子,吐出一口熱氣。
為了維持自己商人的形象,沈溪還是下了床,給曹國舅行了禮,“不知國舅爺喚小人過來有何事?”
絲毫不提剛剛被下藥的事。
曹國舅抬眼欣賞地看了沈溪一眼,“你果然像徐旺說的那樣,”
沈溪心下一轉,徐旺說的?除了平日合作,他跟徐旺只有第一次徐旺想要打劫那次有過沖突,那次應該是沒有暴露自己會武這件事。
“孤身入國舅府,被下了藥,還能臨危不亂,確實是個人才。”
“小人只是知道有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國舅爺是看上小人身上的什麼了嗎?”
曹國舅轉身上下打量了一下,躬身站立的沈溪,面前這人雖恭敬,卻不顯得卑微。這也是他一開始注意此人的原因。
“你這兩月,在北燕買走不少馬匹啊。”曹國舅喝了一口茶,聲音淡淡。
他從第一眼就知道此人是個妙人,所以才耐心觀察了他快兩月,沒想到就這兩月時間,此人就從北燕弄走了近兩萬匹馬。
“你應該知道,皇室是不允許大齊百姓與北燕進行馬匹交易的。你以為從每個家族那裡少買一點,就不會有人注意了嗎?”
沈溪從來也沒覺得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他的打算一直是,每家換個小几百匹,這個數量對於大家族來說,基本相當於沒有。
而且換的人多,大家都心照不宣,又因為數量少,皇室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去追究這些家族。
就是因為如此,即使有不參與的人,也不會去告發這些家族偷偷賣馬。
向皇室告發了,這些家族最多被罰點銀錢,又傷不了根本,還憑白讓各大家族忌恨。
有危險的,一直都是沈溪等人。
皇室如果知道了,不會把北燕大家族們怎麼樣,但是肯定會要了沈溪等人的命。
所以沈溪基本都是每拿到一批馬,就趕緊運回去,儘量低調行事。
最後也是由他來斷後。
“這一兩月,都是我在壓著訊息,不讓傳給王上。”
聽曹國舅如此說,沈溪趕緊俯身謝恩,“小人謝國舅爺救命之恩。”
他一直以為是徐旺背後的人在幫著隱瞞訊息,沒想到這裡還有曹國舅的一份功勞。
但也由此可以看出北燕的皇室,對於整個北燕的掌控度並不強。但是馬市生意上這麼多家族又是聽北燕皇室的。
這其中到底是什麼人在實際掌控北燕呢?
沈溪沒有分析出太多,他也不太擅長朝堂那套爾虞我詐。
另一邊,曹國舅對他這般識時務很是滿意。
“你運回去的那些馬匹,我也不會追究。我只要一條,你留在我身邊。”
沈溪:……,你不是不愛活人嗎?這是要我扮死屍?
沈溪恭敬而又小心翼翼地問:“國舅爺,小人還有半車琉璃沒有賣,估摸也值個幾十萬兩,不知道能不能買小人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