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他從一個小小的白身,驀然之間手握重權,怎能不愕然?
但于禁就是于禁,不愧有五子良將之名,僅僅愕然小半會兒,便從王越手中接過了任命文書,同時虛心請教軍司馬戲忠如何破解眼下僵局。戲忠也是剛剛趕到軍都山,經過董老太爺幾個月的調養,他的面色好了許多,白裡透紅,目光炯炯有神。
“於將軍,鮮卑人最擅馬戰,可為了攻打軍都山,慕容博不得不將騎兵當做步卒來用,如此一來,鮮卑大軍就失去了最大的優勢,只要於將軍放放水,將敵軍引入軍都山腹地,然後築壩將澡餘水改道向西,便可一戰定勝負!”戲忠早就代入了軍師的角色,並且沿途就想好了對付鮮卑人的計策,值得一提的是澡餘水起源於軍都山脈。向東途徑軍都、昌平二縣。與漯水會與雍奴縣。隨後併入沽水流入渤海。
雖然如今還是初春時節,但厚厚的積雪已經在融化,最多再過半個月澡餘水的流水量便可達到一年的最頂點,屆時一旦改道,別說山下只有區區三萬鮮卑鐵騎,即使六十萬大軍也只能乾瞪眼,當然,也正因為是隻有區區三萬鮮卑鐵騎。所以武侯軍並不需要再等半個月!
帳內諸將聞言頓時勃然色變,一個個看向戲忠的目光頓時尊敬了起來,此前他們還以為戲忠只是個泛泛之輩,畢竟林子大了,濫竽充數的鳥兒肯定不說,雖然世人皆傳夏玄有識人之明,但漢高祖劉邦和漢武帝劉宏都還有眼拙的時候呢,何況夏玄?
“軍師此計甚妙,末將這就命人去將澡餘水改道築壩!”于禁神色大喜,居然在戲忠前自稱末將了。看來戲忠僅僅一個計謀就得到了他最高程度的認可,只不過改道築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弄不好到時候把武侯軍的大營給淹了,那可就要哭咯。
戲忠微微頷首,隨後又與于禁商討了一番改道之事,畢竟澡餘水途徑數縣,福澤數十萬百姓,可不是輕易說改就改的事情,即使改道了,等到大戰過後,也要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若不然,軍都、昌平等縣水源枯竭,百姓哀鴻邊地,那可就自尋煩惱了,而因於禁不能分身,故而周倉自告奮勇的帶人上山築壩。
“將軍可知神武炮之名?”待得周倉領命出帳,戲忠話鋒突然一轉。
“神武炮?”于禁微微蹙眉,隨後頓時面色一喜說道:“末將略有耳聞,難道軍師將神武炮帶到了軍都山?”其實于禁並不知道火炮的存在,只是他在薊縣的時候總是聽到城外偶爾發出的一聲巨響,故而第一時間就將兩者聯想了起來。
戲忠看了一眼面容醜惡的文丑,笑而不語。
文丑咧嘴一笑道:“蒲大匠只來得及趕造四門神武炮,除了被主公帶走的一門,餘下的三門神武炮經過田大人的特批都帶到了軍都縣,只要軍師令下,隨時都可以送上軍都山讓鮮卑人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天威!”
文丑雖然和戲忠不熟悉,但也聽聞過戲忠是最早跟隨夏玄的老人,而在官學門深造了幾個月,他的脾氣也收斂了很多,故而戲忠剛剛話落,他連忙接了上去,而且態度和語氣都非常好,讓人如沐春風。
于禁看了一眼文丑,目光非常尊敬,他可聽說過文丑的事蹟,以兩千武侯軍打得鮮卑各部聞風喪膽,更是在鮮卑萬騎大軍中殺了個兩進兩出,其名甚至可令小兒止啼,如此英雄人物他怎能不敬?雖然文丑的年紀看上去和他相差無幾!
“既如此,那就勞煩文將軍了!”于禁抱拳說道。
文丑點了點頭,目光平靜,于禁的本領早在薊縣時就已經得到了他的認可,畢竟此前他可還掛著武侯軍校尉的名頭呢,怎麼可能不“考察考察”下屬將領的武藝?
半日後,三門神武袍被送上軍都山,因大炮全身以百鍊鋼鍛造,故而重量沒有後世那般動輒數噸的程度,而為了移動方便,夏玄早就讓蒲元做上了車軲轆,所以只要兩頭馬在前面拉著,隨軍出征並沒有什麼問題。
在半山腰駕好了神武炮,文丑讓炮手校準了位置,對準山下隱約可見的鮮卑大營,這個校準的升降架是蒲元后來加上去的,當然這是受夏玄的啟發而制,至於炮手則是製造府特別徵調來的工匠學徒。
“還請文將軍坐鎮大營,末將領兵八百前去完成軍師的任務!”于禁的姿態放的很低,畢竟此前文丑還是他的頂頭上司呢,即使現在,他這個武侯軍大將實際的地位也在文丑之下。
文丑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文則,你有統兵之能,故而主公才命你為武侯軍大將,而本校尉卻更擅衝鋒陷陣,若由你來衝擊慕容博大營,豈不是本末倒置?”
難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