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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景良辰笑容又減一分,“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本來不確定,現在你已經交代了。你太耀眼太過自負,非將那玄紋翡翠佩掛在腰間提醒我你的身份。可是,你一直都錯了。當時懷遠陛下剛登基,我們保衛她的人都有這塊佩,上面的‘衛’不是指我,而是所有護衛都有。五位內閣派人處理陛下幼時生活過的痕跡,擔心麻煩索性殺光。我得知訊息後再去已經晚了。所以,你想從她夢裡找我的弱點,這如意算盤撥得太響也太自負,其實我的弱點,就是她。”

煙兒說,景良辰這時候的臉已經結滿了冰霜,他動了動唇但沒有說話。

衛昀的唇畔剎那間揚起了一絲弧度,“一個女子,若心裡裝了人,那旁人再好,也是與她無關的。而且我一直就教導過她,這世上沒有無私的好,別人待她好,定然是別有所求。所以,不止你在做戲,她也演的很賣力。”

衛昀真毒,擺事實,講道理,理性的說服總是比強求更讓人受震撼,更何況,景良辰並不是純淨溫暖的剛剛好。

我靜靜地聽完這些,感嘆不已,真正瞭解你的人,原來真的是你的敵人。不管他對景良辰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他成功了,將男人再次驅離我身旁,不用一兵一劍,沒有刀光血影,但成效顯著。

這些天在皇宮上方飄蕩的烏雲這時才幹起了本職工作,雨下了起來,越下越大,想淋刷掉所有不堪的過往和虛偽的人心。

我在窗邊看著黑漆漆地外面,聽著嘩啦啦啦的雨聲,已無話可說。

我總覺得這座皇宮,其實脆弱得敵不過一場徹夜滂沱的雨。也正如我的心。

我緊了緊身上的衣衫,真的有些冷了。

起舞弄清影 44 離國的蛀蟲

對於我把煙兒趕回衛昀那裡的事,沈清濁只說了五個字的看法:“你太大意了。”我不明白他指的是之前,還是現在。

我又命沈清濁將卿葵送來宮裡陪我,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陛下您是怎麼想出把替身的替身接到身邊繼續裝傻這個妙趣橫生的點子的?您還可以把自己弄得更糾結一點嗎?戲本子裡的女豬腳都沒您這麼糾結啊———”

他假深沉地讓人生厭,實在太令人髮指了。

不然呢,在這危機四伏的宮裡,我還能相信哪個?難不成以後自己動手穿衣疊被,娘之,如果這樣,那本王現在還不如直接去見先帝!

早朝完後,憨厚正直的李松醇又向前走了一步,我的心“咵嚓”一下跌落到肚子裡。

李松醇每次比人慢一拍的情報只意味著,他要再一次凌虐我的心,人家前幾日不是哭過了嘛,哎呦,愁死我了。

“陛下,那民間的侍郎如此不把離國帝王當回事,臣就是掘地三尺也一定將他挖出來,殺死在陛下面前。”李松醇,你這是在鞭屍

兒茶呼扇著騷包的羽毛扇,這才是初春,要不要這麼騷啊?他應和著開腔,“何止掘地三尺,就是把晏維屠了城,也得把那小子挖出來,吃幹抹———”

想說吃幹抹淨不認賬?快,攔住我,本王想扇死他。

還好杜仲打斷他,“咳咳,依臣之見,小陛下是不喜歡了才故意放他走的,不想給天下人留下帝王薄情的名聲,陛下真是有何等的智慧,何等的運氣。”

等等,後面那“運氣”兩個字是怎麼回事,夸人要有始有終好嗎,最後兩字了就不能不吐槽嗎?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發表看法,對我的破事兒品頭論足,各個跟打了雞血一般。大體意思都是勸我早日放下心結,要麼立地成佛,要麼去尋找新的目標,不要再去糾結那段被拋棄的無望戀情。

我還能說什麼,說“你們真是太棒了,還能再棒一點麼”?我只能默默無語,憋著一口血沒噴。

沈清濁在這番熱鬧間,還抽空去一旁扶著高燭臺吟詩:“啊———問世間情為何物,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本王當時已經在不耐煩與發火之間,以頑強的意志才保持了冷靜,“各位的關懷本王已經心領,每人賞金百兩,夜裡你們去青樓好好體會情為何物吧。”

沈清濁道:“百兩還不夠給茶水錢吶陛下。”

我咬著後槽牙,“那千兩。”

沈清濁眉開眼笑,“秒極了陛下,太有揮金如土的帝王氣魄了。”

杜仲嗤笑道:“沈貪貪,把你“離國的蛀蟲”這個身份好歹收斂點,別老沒事兒拿出來曬,不然你這種人在民間戲本子裡,最多隻能活兩話。”

沈清濁不以為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