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痛快。
“老爺生前和張將軍交情不錯,也時常差人送些奇珍異寶到張將軍府上,很討張將軍歡心……”
“張將軍的胃口奇大,老爺漸漸不耐,上個月的時候,小的還聽老爺抱怨來著,說是張將軍收人錢財,卻不給辦事……”
“可是在你們遷往慶州之前?”堂上的魏穀雨插了句,見對方點頭稱是,立馬指點記錄供詞的人寫下。
“老爺剛到慶州那晚,張將軍設酒宴為老爺接風,小的候在屋外,只聽房中漸起爭執,後不歡而散……”
“當夜小的睡得正酣,就聽府中嘈雜,不想是來了名刺客,主子於書房內遇害……”說道這裡,李濤還假惺惺的抹了把眼淚。
堂上的魏穀雨頷首,鼓勵他繼續往下說。
於此同時,向容已捎密旨奔往了軍營,於暗中開始調撥三軍。
天空黑徹,大雨猛澆了一天,此時也漸漸停歇,魏穀雨帶著整理好的證詞以及收集齊的證據,火速往皇宮趕去。
此刻的御書房裡,氣氛很是微妙。
明亮的燈火將室內照得溫吞,屋子裡站著一人,坐著三人。
落於座中的,自然是一個皇帝和兩個王爺,而立在一旁候著的,卻是宰相莫凡。
記守春漸漸握緊了手中的茶盅,若真如莫凡的預測,那麼這一場兵亂下來,死傷將士的數目,只怕不小。
“守春,兵戎相見,才是百代江山不變的主調。”一旁的古溪鳳麟,悠悠道了句。
“守春,你該明白,與天下蒼生的禍福相比,那些將士們的性命,已然微不足道。”那廂古溪鳳卿又接了句,雖然陳述的頗為無情,但卻也是事實。
記守春於沈默中點頭,其實他明白得很,只有收回了張延年手中的兵權,古溪兄弟才算是真正坐穩了江山。
“那廝大理寺卿,也該來了吧?”等得有些不耐的古溪鳳卿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問道。
外面已經有太監來報,“皇上,兩位王爺,大理寺卿魏穀雨求見。”
“宣。”古溪鳳麟一聲乾脆利落。
“皇上,這是大理寺收集來的證詞和罪證,張將軍與蘇南富商章冼私下勾結,斂取暴利,之後又殺人滅口,已是不爭的事實。”魏穀雨行禮參拜後,立刻就將東西呈到了皇帝面前。
可那廂古溪鳳麟卻連看都不看,直接下命道:“來人,給朕傳張延年將軍入宮。”
箭已上弦,只待開弓。
張府的議事廳裡,燈火通明。
張延年正在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身後站著他的兩個幕僚,正在勸說張將軍寬心。
“大人,就算皇上忌憚您手中兵權,您手持重兵,皇上一時間也奈何不了您什麼。更何況章冼一事的陷害,卑職以為,是朝中人所為。”一名瘦高個的中年男子,為張延年不緊不慢地分析道。
張延年轉念一想,對方說得確有幾分道理,先前章冼一事,也極有可能是朝中同僚的誣陷。
可皇上在這件事上的態度,卻顯得很奇怪。
兩天前章冼才抵慶州,便於夜間被害。而章冼的家僕居然告御狀,一口咬定是他張延年所為。
可此事傳到了皇帝跟前,那位鳳麟帝竟不作表態,只說將此案交與大理寺查辦,定要還張將軍一個清白。
張延年低埋著頭,正在細細思索著,前廳已有僕人來報,“老爺,宮中來了人,要老爺前去接旨。”
頓時間,議事廳裡的三人,凝固了臉色。
前廳裡,張延年很是安分的跪地接旨。
“皇上口諭,傳張延年將軍即刻入宮覲見。”
那廂公公才剛宣讀完天子的口諭,張延年倏忽間拔身而起,藏於袖中的匕首出鞘,一刀割喉,太監轟然倒地。
張府裡的老管家循聲趕來,腳步在離廳門還有幾步遠的地方收住,人已經很不爭氣的昏了過去。
而張延年只是站在原地呼呼喘著氣,如今的他,不反也得反了。
“去傳旨的人,還不曾回來嗎?”聽著更樓傳來的敲鍾聲,古溪鳳卿撥了撥盞中的清茶,隨口問了聲。
一旁候著的白元信趕忙上前,頷首答道,“回王爺的話,未曾回來。”
今夜上書房裡的氣氛,竟是股說不出的詭異。立在簾外伺候的白元信,只覺得身上的冷汗冒了一撥又一撥。
“如此看來,張延年怕是要反。”放下茶盞,記守春抬起了眼眸,裡面波瀾不起。
“他若不反,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