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邊的太監立馬飛跑著去傳令。
那廂太監剛走,御書房外便迎來了當今天子的聖駕,“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踩著一地侍衛宮人的問安,古溪鳳麟負手走進了御書房,繞過珠玉簾子,一張包公臉對著記守春質問,“怎麼?你又要傳哪個姦夫入宮相見?”
記守春嘴角猛抽,於座中站起,橫眉相對,“皇上,您一個九五之尊,若成天如此用詞,怕是不妥當吧?”
“皇帝講什麼話,可都是一言九鼎,朕不怕不妥當。”古溪鳳麟上前就把記守春的下顎抬起,鷹眼裡送出的笑意極盡妖魅。
“那你就不怕混賬話講多了,嘴角生瘡嗎?”記名醫非常不怕死的和對方槓上,嘴裡牙齒磨的勤快。
那廂古溪鳳麟聽了,也不責怪對方以下犯上,只是將自己的身體又湊近了些,笑得很是溫和,“守春寶貝,這麼詛咒自己的夫君,你就不怕最後倒黴的還是你──要和嘴巴生瘡我接吻?”語落,鳳麟帝就是一嘴巴吻下。
沒想到對方可以無恥到這般田地,記守春腦袋裡一時泛空,也恰好讓皇帝老爺給親了個痛快。
“今天早上寶貝已經被你裝病折騰的滿身疲憊,現在案上還有一疊奏摺沒批完,快去。”絕對不會成人之美的古溪鳳卿從座上走下,就是往自己大哥和青年之間一插,順便抬手將粘人的皇帝給推開。
盞茶之後,知道今天自己做了錯事、惹的寶貝勞心費神的皇帝老爺,很乖的批閱起奏摺,努力要在記守春心中重塑起自己的好皇帝形象。
☆、第三十六章 共同心思
可那廂得知了事情原委的天子,也絕對不是個能安生的主兒,黑檀案前,古溪鳳麟就一邊橫風疾雨的批改著奏章,一邊碎碎念不停,“守春寶貝,別人擅用職權,隨便送進一張字畫,你便有心召見那人。可朕的皇宮裡頭到處都掛著朕的墨寶,也不見你有想過和朕多上一回龍床。”
捧著茶盅的手一抖,記守春好容易才壓下心頭的火氣,冷哼了句,“回皇上的話,就算微臣真有想上聖上龍床的念頭,恐怕也早在微臣說出口之前,就讓您和滄武王殿下給強硬執行了。”
“那以後我們在上你前給你留點兒時間,容你先把心中夙願描述上一遍,再伺候你的後庭花,如何?”坐在對面的古溪鳳卿笑的十分樂呵。
就連那廂古溪鳳麟聽了,眼睛也彎成了好看的弧度。
惡狠狠地剜了古溪鳳卿一眼,再別了那廂罪魁禍首鳳麟帝一眼,自知吵不過這兩個人魔的記守春,索性自顧自的品起茶來。
“守春,你可知道章冼為蘇南一地豪強,已恣意妄為多年?”狼毫下面生風生雨,古溪鳳麟嘴上問得不起波瀾。
“那你想怎樣?”記守春已經有些摸透了對方的脾性,知道天子這樣問時,不會有好事。
“章冼與不少官員都有著暗中往來,而當朝的張延年將軍就在其中。”下筆整頓江山,古溪鳳麟字句沈沈。
青年撥著茶湯的手一頓,眉頭蹙起,洗耳恭聽皇帝老爺接下來的陰謀論。
“所以我想要叫章冼在來慶州的路上暴斃,然後派人去查,查出張延年將軍就是幕後指使,意圖殺人滅口,掩蓋自己的罪行。之後查抄張府時,發現張府中私藏兵器數千件,從而更加證實了張延年意圖不軌,擁兵自重,其罪當誅。藉此除掉一個隱患,也收回兵權。”案前埋頭的古溪鳳麟答得古井無瀾,張延年雖然開國有功,但這兩年來已經多次違逆皇命,已然成為了他們兄弟心頭的一根刺,不拔不快。
記守春沈默,看了眼深沈不語、卻一副悠然自得模樣的古溪鳳卿,轉而朝向了古溪鳳麟,“二位,容我說句大不敬之話。向來剷除奸邪小人,是為著朝綱穩固;可你們做來,卻時常是在消遣取樂。”
這句有些大逆不道的話落進兄弟倆的耳朵,還還真是沒什麼關係,那廂古溪鳳卿還十分大方地送上一記雅笑,“寶貝兒,為君的找樂子時可為天下謀得安康,這是天下百姓的福氣,算不上壞事。”
的確,不管是玩弄是非還是嚴肅治國,只要能為天下謀福祉的,都是好皇帝。
想通了的記守春,終是嘆了一口氣,撥開了這個話題,“你們定也聽說,前朝留下的四個中流砥柱,在當今朝中被形容為‘生老病死’。”
“生”指的是建功無數、被封為護國將軍的高海正,“老”指的是年近六旬的諫官白芾,“病”指的近來舊疾纏身的翰林學士承旨林硯,“死”指的是不久前去世的戶部尚書黃友成,此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