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派人將藥送進宮。赤血花煉製的解藥只對千秋雪有用,單用的話也是有劇毒的。只是每年的臘月二十六,宮裡總會有死狗的屍體被運出來,看那死狀,是中了赤血花的毒。”嶽蓉合了閤眼,一臉的諷刺,“就是你們那位女皇,將殿下的生機一點一點的扼殺了。那女人防範極嚴,尋常的法子根本就無法將藥送進去。”
“你可知道姑姑的心情?她深深愛著那個男人,為了他再不踏足江湖,每日裡用心血去澆灌赤血花,用自己的命去煉製解藥。到最後還是不得不,看著那曾經心愛的男子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鳳姑娘,你知道無能為的感覺麼?”嶽蓉一臉的傷感,“姑姑身上的精血都用來灌溉赤血花了,這次如果還是不能將解藥送到殿下手中,她再也煉製不出解藥了。”
鳳清塵鼻子酸酸的,她知道這絕不是感動,而是嫉妒,強烈的嫉妒。
憶當年初見,她嬌俏,他溫潤。眼底是繁花遍地,錦繡無雙,然而,轉眼人千里,一道宮牆,隔斷了所有的可能。
若是不曾遇見,這一生可會和樂。答案是否定了的吧,那絕世的女子只在煙花深處,靜默一笑——我只願用今生所有的幸福,換那一回相遇。
以後便是年年歲歲心境荒涼,我也只記得那一年,繁花似錦。
而你,在那百花叢中。
'誤前緣 025何為傷心'
傍晚時分,習牧野一腳方才踏入府中,就有機靈的下人來稟報,“少主,鳳姑娘午飯後去了西苑。”
習牧野心中微凜,他跟鳳清塵並不十分相熟,當初帶她回來不過是看她的長相隱然與姑姑房中那畫中的男子有幾分相似,卻不曾想到姑姑竟然用她來逼婚。
匆匆趕到西苑,卻只見嶽蓉一人坐在廳中,神情有些恍惚。他心中忍不住狠狠一痛,嶽蓉曾經救過他的命,她的身子便是那時候變得不好的。幾年相處下來,連他也弄不明白是不是真的愛著她。
嶽蓉見他進來,俏然鬆了一口氣,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起身淡淡道:“你回來了。累了麼?”
“還好。”習牧野回以一笑,“聽說鳳姑娘來過?她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嶽蓉靜靜搖了搖頭,“鳳姑娘其實是個不錯的人,日後你們若是成親,要好好待他。”她抬起眼,不意外地看到他深鎖的眉頭,“鳳姑娘她,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牧野,不要讓她覺得孤寂。”
“夠了!”習牧野皺眉怒道,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答應過一定會娶你為妻,你現在叫我好好待別人?”
“牧野,你先別生氣。”嶽蓉嘆了口氣,拖著他的手將他按坐在椅子上,“你聽我說。姑姑說的沒錯,我的身子確實是撐不下去了,日後總要有一個人伴你曠日幽獨,讓你這一生不至於寂寞無趣。你若傷心,總要有人陪。你若失意,總要有人鼓勵安慰。”
嶽蓉靜靜抬手將頰邊的碎髮順到而後,眼眸微動:“牧野。你並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蓉兒,你——”習牧野微微皺眉,仍是餘怒未消,“那你應該知道,你對我有重要。”
“牧野,我不是傻子。”嶽蓉看著他,一貫溫婉的臉上閃過絲毫的怒意,“所以,不要侮辱我的智慧。”見他一臉的驚疑,便緩了臉色,柔聲道:“你跟我一起已有五年,從十四歲到十九歲,這段時間可以想明白很多事情,比如說——你並不愛我。”
習牧野心頭巨震,不認識她一般狠狠瞪著她。
嶽蓉柔柔地笑,臉上的表情卻帶著隱然的殘酷:“我見到鳳姑娘的第一眼,就大致可以知道,你為什麼會帶她回來了。你們是一樣的人,帶著深切的孤寂與疏離。你們一旦相處久了,就自然會動心了。牧野,我自知命不長久,也不願再去爭什麼了,鳳姑娘若是你喜歡的,那麼請好好對待她。”
“說完了麼?”習牧野站起身,冷冷道,“她現在在哪裡?”
“什麼?”看著突然之間殺意四散的習牧野,嶽蓉微微心驚,“你要去安慰她麼?我剛剛給她講了姑姑的故事。”
“你……”習牧野氣結,狠狠瞪了她一眼,甩了甩衣袖,冷哼著走了。
剛走到門口,就見白淵小丫頭在門口探頭探腦。習牧野大步走過來,將人拎到眼前:“說,鳳清塵去了哪裡?”
白淵看著跟平時顯然不一樣的少主,微微一愣,下意識道:“鳳姑娘她、她去禁地了。”
“哼。”習牧野將白淵放下,冷著臉直奔禁地。還未走進,就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