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做過多少惡事,你們這些人都心知肚明,可沒被清算之前,我們大家都是一樣抱著僥倖的心裡,覺得自家的孩子犯點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在洪城這一畝三分地上,又有誰敢找魏家的麻煩?”魏道林苦笑道:“如今卻來了一條過江猛龍,加上對我們魏家積怨很深的老城主和看我們魏家百般不順眼的新副城主……我們魏家這一次,沒救了!”
“那老爺您也不能在這等死啊!”身旁人勸道。
魏道林搖搖頭:“我是這魏家之主,若是我死了,那些婦孺,估計還有一條生路,哪怕是被賣掉呢,興許魏相念及同宗之情,也會伸一把手;可我若是逃了,那魏家,才會真的徹底滅亡!你們當盛怒之下的老城主……還有什麼事情是幹不出來的?”
密室裡,幾個魏家的人,面面相覷,全都出了一身冷汗。
“來吧,給我更衣!”魏道林的臉色平靜下來,一身上位者的氣勢展露無餘,淡淡說道:“好歹,我也是有伯爵爵位的貴族,死之前,怎麼也要看一看,徐稷那出色的兒子,那個七彩侯爺,到底長得什麼樣,是不是有三頭六臂,一個人,就滅了我洪城魏氏一族,嘿……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幾個老僕,流著淚,給老爺換上了平日裡從不會穿上的象徵著貴族的伯爵盛裝,胸前,彆著魏氏一族的徽章。
當徐洛看見魏道林的時候,整個魏家莊園的上空,已經呈現出一片淡淡的血紅色,地上血流成河,幾乎所有的成年男子,全被老城主下令就地斬殺。
那些婦孺,全都被集中在一起,由凶神惡煞一般的城防軍看管起來。
魏道林出來的時候,幾個貴婦模樣的女人像是見到了主心骨,大聲哭鬧起來,痛斥城防軍誅殺貴族不得好死之類。
卻被那群臉上露著濃濃仇恨的城防軍幾個嘴巴抽得暈了過去。
魏道林的心驟然抽緊,但卻什麼都沒說,只是仰天長嘆了一聲,說道:“徐洛呢,我要見他!”
已經過了花甲之年的魏道林身著伯爵盛裝,龍行虎步,一點都不像是個階下囚,反倒像是檢閱士兵的長官一般。
徐洛緩緩走出來,看著魏道林,沒有說話。
“你就是徐洛?好!果然一表人才!”魏道林用力的抿著嘴,看著徐洛:“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求我?”徐洛抬起頭,看著眼前這位老者,若是在別地兒看見,第一印象肯定不錯,這老者身上,此刻看不見一絲戾氣,也找不到半點跋扈的影子。任誰都想象不到,這樣一個充滿上位者的氣息領導的家族,卻是一個無惡不作、風評差到極致的家族。
“我死,我寫認罪書,今天魏家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跟別人沒有半點干係,你放了我魏家這群婦孺,他們……是無辜的。”魏道林聲音低沉,語速緩慢,每個字,都說得極為艱難。
“老爺……”那群被看管著的婦孺中很多人都痛哭起來。
“這本就是你們魏家咎由自取!你們這個家族,從裡到外,從男到女,從老到少,都已經爛透了!”老城主吐著吐沫,走了出來,看著魏道林說道:“你敢說你們魏家的婦孺都是無辜的?他們就從來沒有惡行?只是我們有底限,不殺他們,但不代表他們就是什麼好東西!魏道林……魏老爺,要不要我拿證據出來給你看看?”
“老城主,當年我們,也算有交情的,今天魏家承受這一切,還不夠嗎?”魏道林嘆息一聲,說道:“收手吧。”
“哈哈哈哈哈!收手!你居然有臉叫我收手?魏道林,當年我勸你管管你們魏家子弟的時候,你是怎麼對我說的?”老城主仰天狂笑,低下頭,卻已是淚流滿面,他悲聲道:“你跟我說,平民百姓……沒有**!在貴族面前,他們連貓狗都不如!那個時候,你魏道林,又合成想過要收手?”
“是啊,所以魏家今天遭逢此大劫,我不求別的,只求我洪城魏氏,能留下一絲血脈……”魏道林聲音乾澀,再次將目光投向徐洛:“我知道,帝都魏氏跟你徐家之間的恩怨,不求你格外開恩,只求你放過這些婦孺,給他們一條生路,若是被賣,他們必然沒有生路……”
“你也知道洪城的百姓有多麼痛恨他們?”徐洛輕嘆一聲,然後說道:“將你魏家這些年從洪城百姓身上榨取的財物吐出來,我說的不是一點,是全部,你知道,你騙不了我的;然後,自己拿出你們洪城魏氏這些年的罪證,一紙認罪書,是不夠的,我要看到更多!做到這兩點,我放你們洪城魏氏婦孺一條生路,我保證,他們會離開洪城,這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