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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十把的那種。

然而是刀就能斃命,那人手腕一個翻轉,柴刀的鈍口已經割開皇帝面板,在他頸間留下一道長痕。

鮮血象珍珠一樣從傷口滲出,漸漸漫過了領口。

皇帝發不出聲也不敢動作,只能由著那人越來越近,近到和他咫尺對視。

柴刀沒有往前遞進,那人似乎無意殺他,只是在床板上小心的摸索。

床板上摸完他又開始摸牆壁,一寸寸摸的仔細,小心不發出聲音。

流雲這時在門外伸了個懶腰,開始跺腳驅寒。

皇帝也伸手摸索,終於摸到枕邊的一個玉佩,於是揮動手指把它拂了下去。

玉在地上碎成兩半,聲音很小卻很清脆,流雲立刻發覺,敲窗戶問了句:“裡面沒事吧?”

來人頓了頓,柴刀又往前推進,狠狠架住了皇帝。

外頭流雲又道:“那我進來看看。”

說完這句他就開始敲門,沒有回應開始越敲越急。

那人眼裡流過一道厲色,忽然間揮掌擊向牆壁。

牆本來就是空牆,這一擊門戶頓開,露出裡頭一間暗室。

暗室還有燭火,住的正是那個“聲音”,人正聞聲回頭,在燭火中現出一張正臉。

見到這張臉後,刺客似乎任務達成,人急速拔高衝破屋頂,手裡的柴刀則脫手,風聲凜凜直往皇帝額前甩來。

已經闖進門的流雲連忙丟出兩顆棋子,白子擊向刀鋒,而黑子直追來人。

兩顆棋子力藏千斤,全都正中目標。

黑子擊中刺客,那人受創卻毫不停頓,一個擰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而柴刀被白子擊中,這時改變方向剛巧落下,從皇帝額前擦風而過,削下了皇帝一縷頭髮。

半空裡一叢鮮血滴落,是那刺客的血,“叮咚”一聲落到皇帝頭頂。

皇帝目眩,看見有鮮血從睫毛上滴落下來,只當是自己被人劈破了頭,身子立刻一軟,就這麼昏了過去。

到韓朗回來時,一切都已經處理妥當。

“聲音”已經安全轉移,對外沒有走漏風聲。

而皇帝其實是已經醒轉,人斜在韓朗懷裡,睫毛不住的打顫。

韓朗於是拍拍他臉:“醒了就醒了吧,醒了我也抱著你,別再裝了。”

皇帝哼一聲,人還有點虛,賴在他懷裡比手勢:“剛才我差點被人劈死,你差點就見不到我了。”

韓朗撫了下他頸間的紗布,眉眼彎起笑了:“其實也沒什麼。在你做皇帝之前,太子黨每個月至少派人殺我一次,你已經有不知道多少次差點見不到我了。”

皇帝怔怔,又往他懷裡縮了幾分。

韓朗的那個笑意擴大:“可我不是照樣沒死,還扶你即位。這點風浪其實真不算什麼。”

“可是我害怕,我膽子小。”皇帝又比個手勢,比完後捏住他頭髮,開始繞圈圈玩。

他十成十還是個孩子,一個被韓朗摜壞的孩子。

韓朗忽然間有些唏噓,低頭看著他的皇帝,神色倦累:“不如你回去吧皇上,王府到底不如皇宮安全。回去一樣能治病,只要是華容試了有用無害的方子,我都會立刻差人送進宮去。”

皇帝不玩頭髮了,開始連連擺手:“我不回去,這個皇帝做的好沒意思,不如干脆換你來做。”

韓朗臉上的倦色更深,嘆口氣再不言語。

皇帝湊過眼來看他,噘了會嘴,也學他嘆氣:“我知道,你說過的,這天下姓周不姓韓。我就是說著玩玩。”

韓朗還是沉默,許久之後才道:“到臘月皇上就滿十八歲了吧。”

皇帝的神色立刻戒備,打手勢打得飛快:“我不大婚,我不娶女人。再說人家會發現我是啞巴的。”

“我沒要你大婚。”韓朗摸他額頭:“我只是要替你做壽,然後大赦天下,順便赦了我大哥。”

“你大哥?”皇帝聞言直起身來,一字字比手勢:“韓焉?”

韓朗點了點頭。

“可是你別忘記,他是太子黨黨首,就是他一個月派人殺你一次。”

“我也曾經派人殺他,一個月起碼兩次。”韓朗輕笑,眼波明滅不定:“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我大哥,這世上我最後一個親人。”

第七章

第七章

皇帝沒有正面回答,只表示累了,噌膩在韓朗的懷裡,不消多時,會了周公。韓朗將他安置好,熄滅了燈,邁出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