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裡兩個小的還在哭,哭聲沙啞無力。陳秋霞是盡力在哄,但都無濟於事。陳秋娘俯身認真檢視了兩個小的,發現他們已經奄奄一息。她將手指頭輕放在他們唇邊,兩個孩子立刻停止了哭泣,頭扭來扭去,嘴大張著四處尋吃的。
原來是餓了,而且還餓得不輕,怕早上吃過之後,就沒吃過了吧。但不是生病,這讓陳秋娘鬆了一口氣。
“秋霞,弟弟什麼時候吃的東西?”她詢問陳秋霞,早上出門時,她熬了一鍋粥,叮囑秋霞認真照顧兩個弟弟,要按時熱粥給弟弟喝。
陳秋霞不敢看她,只低了頭,半晌,才怯生生地說:“剛剛。”
“秋霞,做人要誠實。對自己家裡人都撒謊,該不?”陳秋娘聲音冷了下去,心裡卻有一團火蹭蹭竄。這丫頭小小年紀,居然還對親人說謊。
可是,你大爺的,你說謊就說謊吧,居然還說得這麼沒技術含量。從小看到大,就她這樣,一點都不像是可以成大器的樣子。作為長姐,她更有理由痛心疾首。
“不該。”陳秋霞低聲回答,身子有些發抖。
“弟弟都餓成這樣了。說,幾時喂的。”陳秋娘聲音雖冷,但尚算平靜。她知道家裡定然是發生了很大的事,來了不善的人。
陳秋霞聽她這麼一問,嚇得身子抖得更厲害,低聲說:“早上,你,你走的,走的時候。”
果然是早上到現在就沒吃過了!
陳秋娘一聽,頓時就怒了,卻也壓著怒火,平靜地問:“我早上熬了米粥菜葉子,還教過你怎麼喂。還讓你仔細保著那木炭火,給弟弟們熱粥的。你當時可是告訴我,都學會了,會認真照顧弟弟們的,是不是?”
“是。”陳秋霞發抖得更厲害,小聲地回答。不知道怎麼的,她覺得大姐變了,變得讓她喜歡,卻又害怕。
“那你怎麼做的?弟弟都餓成這樣了?”陳秋娘語氣不覺間就嚴厲了。
她一看到床上兩個營養**的雙胞胎面黃肌瘦,哭聲無力,像是隨時要去了似的,就一陣陣的心酸,一陣陣冒火。
同時,她也恨不得立刻弄到錢,扭轉當前的局面。不然這莫說這兩個孩子,就算秋生秋霞都會很快餓死的。
“我。。。。。。,我沒有。。。。”陳秋霞畢竟年幼,被陳秋娘這麼一呵斥,頓時就嚇得表達不清,繼而傷心委屈地哭起來。
“哭,就知道哭。弟弟的粥呢?趕緊拿到灶上去熱一熱。”陳秋娘語氣並不是太好。一則是可憐這兩個孩子,二則是她討厭不守信之人;三則是因為她從小就不是軟弱的人,打從她從記事開始,她遇見任何事都是想法辦法解決,從沒有哭哭啼啼之狀。也因此,生平最見不得動不動就哭哭啼啼之人,哪怕就是個小女孩。
“粥,粥,沒有了。”陳秋霞哭著回答。
“我早上熬好了粥的?你偷吃了?”陳秋娘語氣越發嚴厲。
“沒有,沒有。”陳秋霞是徹底慌了,哭得喘不過氣,也敘述不清。
陳秋娘也不繼續問她,便朗聲叫了廚房裡擇菜的陳秋生過來,問早上熬好的粥去哪裡了。陳秋生抿了唇,倔強地站在面前,就是不肯說。
屋裡兩個小的哭聲越發弱了,而且間隔時間越發長了。
陳秋娘終於怒不可遏,朗聲質問:“你不肯說是麼?這家裡要有什麼事,你真覺得自己已經是男子漢了,可以承擔處理了?或者你覺得年邁的、腿腳不便的奶奶能處理?又或者你覺得秋霞和兩個弟弟能處理?還是覺得我們那爹能處理?”
她表面上責問的是陳秋生,說他辦事糊塗沒分寸,實則句句都是質問陳柳氏。她可不是個唯唯諾諾,一心在那裡愚昧地尊敬長輩的主。她從來都是以情理處事,即便是長輩不對的地方,也是以情以理來處理。
她實在想不明白,就陳家這副鬼樣子,陳柳氏遇見的事了,對她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我——”陳秋生只吐出一個字,頭埋的更低。
“家裡光景如何,你和秋霞雖還小,但看不到麼?我們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隨時可能餓死,或者被人整死。兩個弟弟還小,他們什麼都不懂,他們的命全都在我們手上啊!”陳秋娘對著陳秋生又一陣數落,說到兩個幼小孩子,她越發激動,怒氣也越發盛。她當說到兩個幼弟命在大人手上時,鼻子發酸,也不由得落了淚,吸了吸鼻子,厲聲質問:“這光景,我們一家人還不齊心協力麼?”
先前,她穿越而來,沒意識到這窮得讓人不忍直視的家,幼小的弟妹、瘸腿年邁的奶奶,除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