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可託付之人了。才託給這麼一個不靠譜的老婦人。
“奶奶,這件事你註定辦不好的。你若不說。我明日就動身去汴京,親自去見一見費小憐。”陳秋娘恐嚇陳柳氏。
陳柳氏一臉為難,最終搖頭,說:“罷了,罷了。秋娘,你為什麼要逼迫我這老婆子對人食言呢。”
“奶奶,這不是食言。想必費貴妃是讓人好好護著她的孩兒,如今,你不說就是護不住。你說了,反而不是食言。”陳秋娘循循善誘,又給了她一個臺階下。
陳柳氏嘆息一聲,抬頭瞧著陳秋娘,老淚縱橫,說:“是的,你小時候還不像小憐。如今,越來越像了。你今日這身裝束,也是嚇了我一跳。我那一瞬間,以為是小憐回來了。小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常常穿了男裝偷溜出去玩。有好幾次都是我去將她找回來的呢。”
“奶奶,我孃親為何要將我送出宮?真的是因為我的八字問題麼?”陳秋娘打斷了陳柳氏的回憶,徑直詢問重點。
陳柳氏搖了搖頭,說:“你八字是不太好。但並不克父克母,只說八字不是富貴相,亦不是長壽相,但卻是旺夫相。這是後來,我去給你算的。好幾個算命的都這麼說。你是剛一落地,你親孃就命我速速抱走。她不是個普通的女子,陛下那幾年不理政事,而柴家逐漸強大,到處征伐。小憐認為蜀中遲早會有一戰,快則兩三年,慢則六七年。就憑陛下平日裡的所作所為,以及那些官吏兵將的樣子,你母妃認為蜀國憑天險也是贏不了。贏不了,就可能亡國。所以,她將你生下來,就對陛下說你八字不好,要將你送出宮去撫養,待到年滿十四歲,再帶回宮來,封為公主,進行婚配。”
“她一介深宮女子,有這樣的見識,真是不簡單。”陳秋娘不由得讚歎。雖然歷史上已經大加讚賞這個寫下“十四萬男兒齊卸甲”的美女,但陳秋娘再聽說這一段,簡直是佩服得很。她如今有這種見識,完全是因為她生活在諮詢發達的年代,接受了太多的歷史案例,以及看過了太多人的分析。
“是啊。小憐是很了不起的。她私下裡跟我說,務必要讓你過平凡的日子。後來,她覺得青城縣不安全,就讓我回眉州,本來讓我去*鎮的。我當時也是一時疏忽。就去了五里鎮,因為五里鎮有本家親戚正好要賣房子。要知道那時去*鎮就好了。不過,後來小憐也說了不要去*鎮。她說*鎮是是非之地,那裡藏匿的各種歹人太多。我們在五里鎮安頓下來不久。蜀國就亡了。你母妃他們都被押走了。我很害怕,卻沒想到秋生他娘去了,後面連吃的都沒有了,給你爹輸光了。”陳柳氏說到這裡也是不好意思,只是一個勁兒地嘆息。
陳秋娘對於這些並不是太感興趣,因為跟她猜測的一般無二。她要知道的是當時孟昶與費小憐到底有沒有將寶藏的秘密留在她這裡。
所以,她立刻打斷了陳柳氏混亂的敘述,問:“那我母妃可有留下什麼東西給我?要不然。有朝一日,我即便見到我母妃,難道真的憑這張臉去與她相認麼?說句不好聽的,這世間,奇人多得很,要弄一張一模一樣的臉簡直易如反掌。”
“你是蜀國公主,當然是有銘牌的。你父皇為你賜了封號的,名曰‘安平’,希望你一生平平安安的。這也是你母妃的意思。”陳柳氏回答。
“那銘牌在何處?”陳秋娘詢問。她腦補了這個銘牌可能隱藏的秘密。
“那銘牌,我怕終究是禍事。就讓人埋了。”陳柳氏說。陳秋娘追問埋在何處,她卻又抓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青城縣。陳家祖墳,有一座寫著陳氏昭熙的墓,那是一座空墓。裡面就藏著這塊銘牌和可以證明你身份的皇家包被。只是不知道那墳墓還在不在,這麼多年了,也不回去瞧一瞧。”
“沒事,等把你們接到*鎮安頓好,我抽個時間回去一趟,正好過去找一找當年我們家那個甜點做得很好的廚娘還在不在。再說了,奶奶不是一直想把陳家祖墳遷到眉州來麼?我讓喜寶著手選個風水寶地。我這次一併遷來就是了。”陳秋娘安慰了一下陳柳氏,雖有又詢問她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陳柳氏搖頭。說沒有了。隨即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一把拉住她問:“秋娘。你想要幹什麼?小憐說過,國破家亡,父母死生都不關你的事。你一個女孩子,就做平凡人,嫁人生子,過一生。不要去揹負家國之仇。生死無常,各安天命的。”
“奶奶,你放心了,我自有分寸。”陳秋娘笑了笑,抱著她的胳膊,說,“別怕,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才九歲。”陳柳氏將她擁入懷中,又開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