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斷奶的奶娃,一點都不懂事。倒是秋娘小小年紀,說完做事可比你拿捏得有分寸了。你一口一個你的夫人,我看你若是不改了性子,你還真配不上她了。”
這青衫勁裝的女子正是蔣峰的妹妹蔣月,十五六歲的年紀,身材不高,但長得頗為清秀,嬌小可愛。膚色白皙,杏眼柳眉,唇紅齒白,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倒跟柴瑜有得一拼了。因跟著哥哥落草山頭,便更像武俠小說裡幹練的俠女,一身的勁裝披了斜幀,腰間掛了腰刀。有一種別樣風情。
“要你說。”江帆白了他一眼,隨即又對陳秋娘說,“若是你不喜歡他們護送,我便騎馬送你回*鎮。”
“小子,就看你這話,也知道你是個靠不住的。別浪費時間了,再唧唧歪歪廢話,趕不到*鎮天就會黑了。”蔣月笑著打趣江帆,爾後對陳秋娘伸手,說。“走吧,今早去於明山處理那事已耽誤不少時間。在這山裡若是天黑,就是危機四伏,白日裡倒還好。我哥他們也不熟悉這邊的情況的。”
“有勞月姐姐。”陳秋娘嘴甜,伸了手過去。
“不客氣。我可是聽羅大哥說你廚藝絕佳。簡直人間美味。以後有機會做頓飯報答報答就好了。”蔣月哈哈哈地開玩笑。
一旁的蔣峰板了臉,呵斥:“小月,沒分寸。”
蔣月一邊將陳秋娘抱著躍上馬,一邊說:“大哥,你做人就是太嚴肅。人生得意須盡歡,生活就應該儘量放輕鬆。”
蔣峰還要說什麼。蔣月卻一甩鞭子,馬兒就嘶鳴一聲。跑了起來。
江帆因沒有馬匹,正在與蔣峰的手下交涉,最終不知道是怎麼交涉的,江帆牽著馬,哼哼地說蔣峰的手下簡直是黑心商人,要那麼貴。一路上都在數落蔣峰。
蔣峰則一言不發,這專注於前方的路。陳秋娘與蔣月兩人都瘦,雖是兩人一馬,但那馬兒負重並不比只馱一個的跑得慢。
一路上,山勢迴轉。一行人一刻也不停歇。直奔*鎮。當最後一抹夕陽從*鎮滄桑的鎮牌上隱去時,一行人終於看到了*鎮。
到了*鎮,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疲憊不堪的大家勒了馬,踏著習習晚風往*鎮裡去。
從臨邛而來,從*鎮東門進入。一行人剛進了東門,就看到東門鎮牌之下,張府護衛嚴陣以待,為首一人手持長劍,身背長弓,正是江航。
蔣峰看到這陣勢,不由得警覺起來,一手按在佩劍之上。江帆則是策馬上前,與蔣峰並排,低聲說:“沒事。那是我哥帶人在這裡等著抓我的。”
蔣峰沒說話,只是看了江帆一眼,一手還是摁在腰間。
江帆則是翻身落馬,將韁繩向他一拋,說:“馬兒還是還給你。”
蔣峰接了馬,說:“你已經付了錢,這馬是你的。”
“那就替我送給秋娘,另外,教會她騎馬。我知道你們要在*鎮辦事,停留好一段時間。”江帆很認真地說。
蔣峰依舊不語,只是牽著韁繩瞧著江帆。
“嗯,秋娘的學費,我就給小月姑娘了。”江帆也不管蔣峰答應與否,隨即拿出幾塊碎銀子塞到蔣月手裡,說,“替我教她騎馬,教些防身的功夫,我這一走,我擔心沒人保護她。”
陳秋娘鼻子一酸,想說什麼,卻是覺得說什麼都不合事宜。江帆則是將視線投向她,一雙眼笑得如彎月。
“秋娘,是不是很感動?”江帆笑著問。
換做以前,陳秋娘會不屑地打擊他,認為他就是熊孩子做派罷了。可是這一刻,她真的很感動。
一個率性而為的少年,她不曾為他做過什麼,甚至不曾有好臉色。他卻在離別的時刻,還想著為她的安危做謀劃。雖然這種謀劃在真正的兇險面前未必有什麼作用,但他這份心卻是真正為她好的。
“嗯。特感動。”她笑著說,眼淚溼了眼眶。
“嘿嘿。知道就好。我走啦。”江帆嘿嘿笑,然後一轉身,大步向江航走去。
忽然,晚風大起來,吹得江帆衣袂飄飛,垂落的鬢髮亂舞。他這一次頭也不回,徑直走到了江航身邊,任由江航的手下將他綁住丟入馬車。
待江航帶人走遠,蔣月才低聲說:“這小子也沒那麼讓人討厭。”
陳秋娘沒說話,只目送了江航一行人轉過街角不見。蔣峰這才吩咐眾人前行,送了陳秋娘回雲來客棧。
雲來客棧,盼清只留了一道門縫,整個人坐在門前臺階上,一手撐著臉打盹。起初,他聽見噠噠的馬蹄聲,也只是瞟了瞟並沒有在意。
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