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說話。天知道這些狗日的還瞞著人做了多少違法的勾當。但願它塌個乾淨,連一點痕跡都別留下來最好。這發自內心的抱怨,多少和他平日裡的所作所為有點矛盾。對違法的事情他其實並沒有這樣痛恨。可違法的行為影響到他的體面和前程時,那自然要另當別論了。
更多的資訊接連傳來。各方的訊息都是不利的壞徵兆。岩漿的活性急遽增加。危機加劇。城市老化的主動力裝置隨時可能承載不住岩漿帶來的巨大壓力而崩壞。那會帶來和地震一樣的毀滅性後果。儘快的疏散人員是唯一的現實解決方案。對私自逃逸太空的行為,大家都採取了預設的態度。能多活一個是一個。這就是大家的看法。尷尬的次長也認為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分子透過這樣的途徑逃離津卡瑪星。無非是一些平時想入非非的古怪人,如今終於可以把那一直埋在心裡的小把戲拿出來耍耍了。再說上了天也到不了那裡去。渡船充其量只能讓這些瘋狂的人換一種死法而已。末了,還是要求助於近衛軍的回收。
聯席會議的精力都集中到救人上面了。對逃逸事件做出了給予寬容和救助的建議。截擊令於是沒有被下達。大家的注意力此刻都在滯留老城不願離去的人身上。
4區內唯一的備調列車已經吊裝入站臺。被驅趕著登車的人們從開始的不情不願變成了爭先恐後的瘋狂搶擠。人群裡,一個衣著暴露,裝扮妖冶的消瘦女子大聲的罵著:踩老孃了,你個婊子養的。她那沙啞的嗓音給這句惡狠狠的話增添了氣勢。被罵的人氣死了,伸手一扯,就把她衣服拽開了,女人跟小鵪鶉一樣乾癟的乳房就露了出來,周圍的人鬨笑開。惱羞成怒的女人骨瘦如柴的手就來挖漢子的眼。
車門前熱鬧非凡,後面也是一樣。一個年邁的老太太在積水裡滑倒了。後面的人都從她身邊繞了過去。老人好不容易爬了起來,又彎腰去揀散了一地的家當。被慌慌忙忙的人行李一撞,便又倒在了溼滑的地上。
別要了。一直站在一旁沒管事的那個內務警察走過來,扶起老太太。他攙著老人大步往列車無人擁擠的另一頭走去。老婆婆基本是被拖過去的。約好的列車員給他開啟了應急門。老人還在惦記著地上那點撈摸了幾十年的舊事物。那可是她這一輩子的念想啊。算了。這個唯一留守下來的內務警察不客氣的推開了老人還歪歪伸出車外的手,搶步進了車廂。列車員立即按下開關。應急門砰的一聲關上。幾個從前面跑過來的靈光人見這邊門關了,只好又跑回去擠。
更多滯留在老城各處的人們不相信災難會降臨。很多人相信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正在算計著自己這可憐的一點容身之地。在內心深處,人們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儘管時常的抱怨,每分每秒都想離開。可是,並沒有人真的一去不返。就像右耳朵長在頭右邊,左耳朵長在頭左邊一樣。咱們天生就4區的人。
城外,接近地面的廢棄礦洞裡。徹夜不眠的人們還在街道上游走。尋歡的人群繼續狂舞著。酒吧裡的人們不知道有些人已經展翅高飛。
格木的夥計們已經又裝了三船。發射升空後,開啟主推力引擎加速變軌時的引數已經和之前的第一波不同。
要錯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錯不了。閉上你的烏鴉嘴巴。負責這次渡船執行引數設定的天竺葵大聲的回擊著。事實上這會兒每說一句話都吃力。引擎加速推動渡船向著會合空域飛去。
第一波發射的渡船裡。刺藤難受極了。其他人也難受特別是他後面的辣根草和其他人。因為刺藤的嘔吐物現在到處都是。這不光是個味道問題。有人咒罵起來。渡船仍在加速。必須準確的和巨鯨號會合。否則,就只好在空中飄蕩,等著被近衛軍抓了。又或者,什麼也碰不到,在這破船裡憋死。誰說生活是安穩的?現在每半秒都是危險的。
地表。三個發射孔活像牛牛多長了個鼻孔。順著筆直的發射隧道下去,能看到最後一艘渡船已經豎立起來,保持著與發射隧道相同的角度平移進來。這艘船上幾乎全是發射組的。只有三個人是調劑進來的。那是因為突然冒出來的辣根草、板栗和那個孩子佔了他們3個的位置。作為辣根草的朋友,三個人享受了與格木同船的待遇。這最後一艘船上空位倒是還有幾個。再多來幾個人也無所謂。
發射已經完全進入自動程式,沒有任何人監控。
酒吧里人們還在狂歡。有眼尖的發現吧檯裡的人這會兒不在,便溜進去偷來酒喝。她很快的又重新溜進了人群,免得被回來的人發現。
站臺上,總算看不到擁擠的人群了。一個半大的孩子靠在無人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