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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上他是他的福氣。”

北凌飛沒有轉過頭來,仍是望著天空,看著天上輕輕飄過的一朵朵白雲,“按你這說法,只要是個美人,所有男子便會喜歡她,那你豈不是沒人要了?”

我怔了一下,黑著臉向他揮了揮拳頭,冷哼一聲,也轉過身去學著他的樣子靠在枯木上,仰頭望天。

夏日的陽光燦爛耀目,林中不時有絲絲清風吹過,倒不覺得炎熱。天空一片蔚藍,白雲隨著微風緩緩移動,四周一片寧靜,只有採蜜的蜂蝶偶爾傳來嗡嗡的聲音,還有樹葉被風吹過的沙沙聲。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半躺著靠在枯木上,享受著這午後的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小黑唧唧地叫了幾聲,已跳到我腰間的小竹筒上,小傢伙玩累了,我開啟蓋子把它放了進去。轉頭望望北凌飛,他已合上了雙眼,如墨的雙眉微微蹙著。今天的北凌飛有點不一樣,似乎有什麼心事。

叮咚幾聲琴聲悠揚地從覓蘭居響起,仍是那樣的情意纏綿,像似在向誰訴說著什麼,傾聽著什麼。北凌飛微微睜開了雙眼,一聲輕嘆幾乎低不可聞。

我側身趴在枯木上,單手撐著臉頰望向北凌飛,“狄靖他……他究竟為了什麼事情,我總感覺他像是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北凌飛怔怔地望著天空,聽著琴聲默然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別過臉來望了我一眼,“想聽故事嗎?狄靖的故事。”

我眼睛一亮,連忙點了點頭。

“大悲寺,聽說過嗎?我朝歷史最悠久、地位最高的佛寺。十多年前,大悲寺裡有一個小沙彌,是渙塵大師座下弟子。這個小沙彌天質聰穎,無論是對佛理還是武藝,都有過人的悟性,深受渙塵大師器重,一直親自教導他。那個小沙彌也以為自己將在寺廟中陪伴著青燈佛影渡過一生,可是渙塵大師卻一直沒有讓他受戒,也許渙塵大師一早就算到他塵緣未盡。終於在那個小沙彌十五歲那年,有一天一位官家小姐到寺中祈福,從轎中下來時,正巧那個小沙彌經過,驚鴻一瞥,從此萬劫不復。那個小沙彌,便是狄靖。”

“啊……”我驚訝得張開了嘴巴說不出話來,怎麼也不能把那個飄飄如仙的男子跟寺廟裡的小沙彌聯想起來。

微風輕拂,伴著草木的清香,拂過我們的臉,地上的花草也隨風而動。北凌飛坐直了身,隨手摘了一朵粉色的鳳仙花,拉過我的手,把花瓣捏碎,將汁液輕輕塗在我的指甲上。

“從那天起,狄靖便像個失了魂魄的人似的,整日渾渾噩噩神不守舍的,終於有一天,渙塵大師讓他還俗下了山,加入了飛羽幫,輔助夏幫主。從此,狄靖一邊為飛羽幫辦事,一邊追隨在那位小姐身邊。那個官家小姐是朝中一位小侍郎的女兒,名叫柳惜月。柳惜月比狄靖大兩歲,一開始和狄靖不過是點頭之交,狄靖當時從沒想過要真的她在一起,他只是默默地追隨在她身邊,遠遠地望她一眼,他便心滿意足。兩人後來漸漸相熟,從惺惺相惜到兩情相悅,柳惜月終於被狄靖的真情打動,瞞著家人和他偷偷交往。柳惜月才貌雙絕,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尤其善舞,晉陽城中不知有多少名門望族的公子哥兒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到她家中提親的人絡繹不絕。可是她的父母心比天高,不甘女兒只享尋常富貴,一心想讓柳惜月攀龍附鳳嫁入皇世。他的父母不斷鑽營到處疏通,終於尋到一次機會,在皇后娘娘壽辰時,讓柳惜月進宮為皇后獻舞。”

聽到這裡,我心裡已隱隱猜到了幾分。雖然明知已是多年前的舊事,到如今早已一切塵埃落定,可現在聽到仍是不免覺得揪心、緊張。

北凌飛又摘了一朵鳳仙花,拿起我的另一隻手,細細地塗著,緩緩接著道:“在那晚的宮宴中,柳惜月果然一舞驚人,成功地獲得了一位皇子的傾心。”

“是誰?”我緊張地問。

“大哥。”北凌飛平靜地道。

啊……北凌雲,我心裡驚呼一聲,完了。

“大哥當時對柳惜月一見鍾情,驚為天人,第二天便直接登門拜訪,向柳惜月傾吐愛慕之心,卻不想被柳惜月一口回絕,告訴他她已心有所屬。大哥傷心欲絕,卻又鐵了心非卿不娶。皇后不忍心大哥受這相思之苦,便下懿旨宣柳惜月進宮,命她在宮中的樂坊教宮中的舞姬跳舞,為期一年。在柳惜月進宮後,皇后又派人到柳惜月家中下了聘禮,她的父親官職不過是一小侍郎,女兒能嫁作大皇子殿下的正妃,又是郎才女貌,自然滿心歡喜,便偷偷瞞著柳惜月應下這門婚事,只等大哥滿了二十歲行過冠禮便可大婚。

從此大哥天天往樂坊跑,風雨不改,為柳惜月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