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短,壞了她的事。
而現如今,她又來了,這次又有什麼理由幫我呢?我真的越來越看不透她了。一會兒心狠手辣,一會兒文靜心軟。這樣一個女人,又有誰能真正的讀得懂呢?
白櫻並沒有多說什麼,拿起毛巾細心幫我擦拭著我的傷口處。我吃痛閉上了眼睛,卻並沒有躲閃。
白櫻幫我處理完後,轉而認真的看向了我。此時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實在疼得過了,我額頭上竟沾滿了汗絲。
白櫻淡淡的將毛巾丟給了我,“尤菩兒,上次算是我白櫻對不起你了。但我知道你也沒有損失什麼,王上是個君子,斷然不會趁人之危。也許你會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之所以做出這種舉動,都是你逼的。因為你始終佔據著尤少傾的心,雖然他嘴上從來不說,但我心裡一直都清楚。所以我想,如果你嫁給了王上,那麼他會不會就此放下了呢?卻沒想,一招不慎,全盤皆輸。原本你哥哥不知是我所為,後來強問我,我才說出是我乾的,之所以說出,是因為實在不想欺騙他。卻沒想,非但沒贏得你哥哥諒解,反而恨我入骨。”白櫻說罷,踉蹌一笑,轉眸又看向了我,“我是不是很傻?”
我靜睨著她,淡淡搖了搖頭。我也實在沒想到白櫻竟會自己向哥哥招認。哥哥又怎會因為她的誠實而原諒她呢?畢竟她用瞭如此卑劣的方法對付我,且不說我與尤少傾的關係,就算是個朋友,也不可能不生氣的呀。果真是狐,跟人想法確實差了那麼一截,倒跟婉媚兒有幾分相似。畢竟都是異類。
“傻不傻我比你清楚。我白櫻來此一遭只想轟轟烈烈的愛一場,卻沒想到竟碰到了冷熱不定的尤少傾。更無助的是,他的一舉一動又是如此的深入我心,想無視都不行。如今他連理都不怎麼願理我了,我的心就像沉到了水底,想提也提不起來。究竟我做錯了什麼呢?我做這一切不都是維護愛情嗎?哪裡就錯到如此嚴重的地步?愛一個人真累。”白櫻很平靜的道,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在真心傾訴於我。
我眨著水眸細細的凝著白櫻,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同情心氾濫的人物,竟對白櫻也起了憐憫之心。真照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而可恨之人,也免不了有可憐之處。
“好了,趕緊洗完穿衣服吧,我幫你上藥。”白櫻說罷,淡看了我一眼,又解釋道:“你哥哥畢竟是個男人,你也長大了,給你上藥,難免有些不便,還是我代替吧。”
我微微沉了一下眼簾,輕點了點頭,隨即從浴桶中走了出來。
待到白櫻給我上好藥,跟我一起走出去時,坐著等待的少傾哥哥一臉訝然的緩站起了身來,靜睨了白櫻一眼,卻什麼也沒說。
轉而看向了我,“上藥嗎?”
“我已經代勞了。”白櫻淡淡的語氣,也聽不出任何情緒,幽幽垂眸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我朝少傾哥哥輕點了點頭,算是讓他放心吧。
尤少傾轉而又看向了白櫻,“你說什麼方法可以醫菩兒的啞疾?”
白櫻淡抬眸掃了尤少傾一眼,顯然對尤少傾這種直入正題的說話方式有些不太習慣。“我知道生命之樹的原則,公平交易。若想讓尤菩兒的啞疾,自然也需要拿一樣東西去換,或者是命,或者是其它的東西,但必須有價值。”
“菩兒的啞疾換了萬文遙的一條命,那若讓菩兒的啞疾消失,是不是也得取一個人的命?”尤少傾低聲道。
“那是自然,毋庸置疑的。”白櫻淡淡聳了聳肩,“關鍵是看要誰的命了。當然惡人的命不值錢,所以無法達成公平交易,必定是善人命。唯有善人的命才有價值。”白櫻淡淡的道。
我怔看著尤少傾,不住的搖頭。我可不願為換取我的健全,而傷及無辜。
少傾哥哥輕拍了拍我的手,又看向了白櫻,輕問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白櫻淡看了眼少傾哥哥拍在我手上的那隻手,不屑的翻了一下眼,“僅此一種,別無它徑。”
“所要的那條命由誰來決定?”尤少傾又問。
“生命之樹。”白櫻淡淡道。
尤少傾聽罷,不由的低下頭,似乎在估量著什麼。我輕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朝他努力搖頭。我知道生命之樹在要誰的命之前,定會讓你去看看那人現在過的是怎樣的生活,既然都是善人,必須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平凡與幸福。而單為了我一個,而失一個人的命,我覺得是不值得的。相反,用我的啞疾換萬文遙的命,我確是覺得稍賺了些。因為我知道什麼也沒有生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