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耶律妍兒無言以對,跪倒在地上,低下螓首,不敢去看傷心欲絕的父親。
耶律夜全身顫抖,手指著女兒,卻說不出話來。
半響,他才顫抖的說道:“你,你真是爹的好女兒……好女兒啊!”
“爹!”耶律妍兒一下子忍不住痛哭出來,抬起頭看著本來如此堅強的父親如今也變得這般激動,身子都有些站不穩,可想而知如今父親是何等的心痠痛苦,“女兒錯了,女兒錯了!”
耶律夜看著痛哭不已的女兒,畢竟是父女情深,他雖然痛恨女兒做出這種事來,但是卻不願意見到女兒如此難過,深吸一口氣,耶律夜努力平靜自己的心情。
“你起來!”耶律夜厲聲道。
耶律妍兒還是沒有起身,她此時此刻真的十分難過,或許追求自己的感情沒有錯,但是身為女兒讓自己的父親如此難過,那就是千不該萬不該。
“起來!”耶律夜這一句卻顯得無奈了許多,卻也充滿了對女兒的疼愛。
耶律妍兒緩緩真起身來,抬起頭看向父親,恍惚間突然發現父親似乎蒼老了許多,一直挺拔的腰桿,如今也變的有些彎曲,她的心不禁一陣酸楚。
“趁著天黑,你趕快離開這裡,去軒城那邊吧!”耶律夜似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些話。
一瞬間,耶律妍兒似乎感受到父親對自己那濃到化不開的感情,他是如此的傷心難過,但是現在考慮的還是自己的安危。
這一刻,耶律妍兒真的後悔了,她太任性也太年輕,遇事沒有考慮太多,自以為追求真愛沒有錯,但是卻發現其實她大錯特錯,她深深傷害了父親的心。
耶律妍兒何等聰明,她知道父親既然知道自己和巫神的關係,那麼胡丹也一定知道,如今父親要放自己走,其實是私自的行為,胡丹一定不知道,自己一旦離開,父親勢必要受到胡丹的懲罰。
自己已經對不起父親,自然不能再讓父親受牽連,但是她也清楚如果自己告訴父親自己不走,父親也不會答應。
耶律夜看著女兒還站在那裡,不禁怒道:“走啊,快走!”
“爹!”耶律妍兒再次跪倒,接著對父親深深拜倒,“女兒不孝,愧對父親的養育之恩。”說著,耶律妍兒給父親深深磕了三個頭,抬起頭,她已經淚流滿面。
耶律夜何嘗不是激動不已,他轉過身,別過臉,努力不去看女兒,而是沉聲道:“走吧,快走,早晚就來不及了!”千萬不捨,千萬感情,都在這一句話中包涵。
耶律妍兒長身而起,深深看了父親一眼,壓抑著感情,說道:“保重!”接著,轉身離開。
耶律夜再也忍不住,霍然轉身,卻已經看不到女兒的身影,她走了。
淚水無聲的滑落,他也算一代梟雄,在匈烏部落的地位僅次於胡丹,然而這一刻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一個傷心的父親。
“女兒,你也要好好保重啊,這一戰我們勝算不大,你到了那邊,說不定還可以給我們耶律家留下一點香火!”耶律夜讓耶律妍兒離開,自然是父女情深,但也是為了耶律家的未來考慮。
不過,恐怕耶律夜萬萬沒有想到,他女兒根本就沒有去軒城。
胡丹營寨外,耶律妍兒一身戎裝,說不出的英姿颯爽,她孤身一人前來,月光將身後的影子拉的很長。
胡易峰遠遠看到她,連忙跑了過來,歡喜道:“妍兒,這麼晚你怎麼來了?是來找我嗎?”
耶律妍兒白了胡易峰一眼,冷聲道:“我找胡丹!”
胡易峰一怔,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妍兒怎麼會直呼父親的名字,不過他也不多想,說道:“父親就在裡面,你找他做什麼?”
耶律妍兒不再理會,而是大步向胡丹的營帳走去,雖是一介女流,卻自有一股英氣在盪漾。
“進來吧!”胡丹陰沉的聲音響起,外面的情況他自然感受到,他心情不錯,想不到耶律夜如此深明大義,竟然讓女兒自己過來伏法。
耶律妍兒走進胡丹的營帳,看向那高高在上的胡丹,這一刻她無悲無喜,有的只是平靜,她來了,只是為了父親不會受到責罰,其他的她都不在乎,自己已經對不起父親,就不能再連累父親。
“妍兒做事一人當,和耶律家族沒有絲毫的關係!”耶律妍兒說道。
胡易峰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不禁問道:“妍兒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病了?”
胡丹厲聲道:“你閉嘴!”
胡易峰全身一震,隨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