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有兩個戰場。”許破軍簡單介紹了整個戰盟戰場的情況。
“戰場亂到這種狀況了,為什麼不早通知我?!我明確說過,在戰局明朗的第一時間通知我!”妮雅有些懊惱,毫不掩飾自己對納蘭嫣然的責備。她強令納蘭嫣然留在這裡,是出於私心和愛護,要照顧這位納蘭徒唯一的妹妹,避免戰災威脅,也是為了讓她做自己的眼睛,代自己關注戰場變化。
可短短几天,戰事竟然糜爛到無法拯救的地步,而納蘭嫣然竟然沒有一次通知自己。
“我……”納蘭嫣然啞口無言,不敢反駁。
“到底什麼秘寶?現在錯過時機了?”許破軍奇怪。
“如果提前通知我,局面不至於糜爛到這種層面。至少北部不會全面被動,至少兩百萬獸潮無力東進!東西是唐焱留下的,要求是什麼戰場適用,就用在哪個戰場,什麼時候合適,就用在什麼時候。
戰爭之前,我無法預料哪個戰場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也無法預料敵人在各個戰場投入多少力量,所以留下了納蘭嫣然。”
妮雅還是無法釋懷,素來強勢的她壓不住那份斥責。嫣然明明是個聰明伶俐的小姑娘,怎麼會在這麼重要的時候失誤了??自己還曾三番兩次回望天子殿方向,就是要看看納蘭嫣然有沒有發來訊號。
“對不起。”納蘭嫣然用力低下頭,不敢直視妮雅的目光。
她很少經歷這麼可怕的戰場,更別說讓自己兼顧全場做判斷了,她聽到了很多關於北部戰場混亂的情況,可她畢竟是親在東部戰場,感受到這裡很慘烈但還能堅持,便認為北部那麼大的軍事佈置不至於真的失控。
“死馬當活馬醫了,至少能發揮些作用。”妮雅快步走向天子殿內殿方向。
“姐姐,對不起。”納蘭嫣然緊跟在後面。
“不怨你,怨我。”妮雅實在沒時間寬慰這個小女孩,軍情緊急,每分每秒都有幾十上百的生命面臨死亡威脅。
她承認自己也有些大意了,開戰至今一直被淹沒在戰爭浪潮裡,她聯合杜洋等人強攻敵群,又有守望者救場,縷縷實現突破。他們感受到了其他地方的慘烈,卻實在沒時間‘衝向高空閒看全場’。
不能只怨嫣然,自己同樣有責任。
不過現在真的顧不上這些,穩固戰局是當務之急。
想想正在狂奔而來的無盡獸潮,素來強勢的她都感受到濃濃的窒息和無力,幾乎要回到當年的德羅斯皇都攻防戰,那是自己生命裡第一次刻骨銘心的戰役,也是傷痛。
那一次,唐焱如天神降臨,拯救了德羅斯,拯救了自己。
這一次,誰來??
她其實已經預感到了唐焱不在這裡,很多人都預感到了。但誰都沒有點破,誰都沒有在意,誰都沒有去追究,反而……更放鬆更放心。
他們不約而同的聯想到了九嬰當天親臨的那聲‘不用急著回來’,也或多或少的猜想到了九嬰是要‘救’唐焱,救這位戰盟一切希望的‘根源’。
九嬰預感到戰場的慘烈,無法確定勝敗,所以,把唐焱推到了戰場之外,不允許他來參戰,反正多唐焱一個,少唐焱一個,都無法決定戰場最終勝利,還不如讓他離開,既能給兄弟們一個無所顧忌的戰鬥環境,也避免盤古族集中力量進行重點圍剿。
如果戰盟真的堅持不下去,九嬰可以一聲令下,各自逃命。將來再由著唐焱的號召力和凝聚力,重新集合,一切從頭來過。
眾人緊跟進去,好奇著什麼秘寶,還是唐焱偷偷留下的?
直到妮雅走到了內殿裡的暗門,驅散了這裡封印的禁制。
哐當!!
沉重的石門猛然開啟,一股黑暗陰冷的死氣噴薄而出,轉瞬之間灌滿了整個內殿,緊步跟來的眾人措手不及,頓覺渾身冰寒,蹭蹭後退,驚愕相望,從心窩裡泛出了涼意。
這股詭異的黑氣太陰冷了。
“輪到你出場了!”
妮雅站在石門前,高舉著唐焱留下的一團‘青火之靈’,象徵著地獄的指令。
暗門裡,黑袍鬼僧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青火之靈:“接令。”
“請你無論如何,儘自己所有能力,控制局面。哪怕付出再多的代價,事後唐焱都會給你足夠的報酬。你付出的越多,回報的越多,這可能是你一生之中最大的機緣,好好把握,哪怕付出一切。我以唐焱妻子名義,向你做最堅定地保證!”
鬼僧沒有多言,緩緩仰頭,平靜的托起了地獄鬼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