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晚上的時間了,你好好想想。我好話說盡了,你好自為之,別到時候哭天搶地的丟人現眼。”許專諸重重冷哼,摔門離開。
不久之後,許樽慢慢的走了進來,陰沉的目光在她身上聽了會兒,一聲冷哼:“專諸說了那麼多,只有一句話在理——你,不知好歹!!
你這娃娃是真的不知好歹,族長培養你,為的什麼?這個世界很現實,沒有什麼欣賞或是恩情,他培養你就是為了得到回報,在你身上付出多少,就希望得到多少回報。
他辛苦培養了你,是為了你將來給骨族做貢獻。
何謂貢獻?就是甘願為了骨族而死!在骨族危難來臨之際,捨棄自我,成全大我,決不能自私自利。
不就是拆你幾根骨頭嗎,這就捨不得了??!!
更何況,這骨頭本就不是你的,是暫時寄存在你身上的!
它是我骨族的,是為專諸準備的。
我不想把事情做絕,你識相點,自己獻出皇骨和聖骨。我可以許諾給你留條活路,讓你受到照顧,把你的名字正視的刻入族譜。將來甚至可以考慮讓你給專諸皇子做個惻室,傳宗接代。
可如果等我們強行把你推上了拆骨臺,到時候要的可不僅僅是你的聖骨皇骨,我保證,會拆的你連根骨節都不剩!!”
許樽言語極為激烈,陰測測的聲音像是股子陰風,在房間裡幽幽迴盪。有時候言語比刀子更傷人,刺在心口更痛更涼。
許厭閉著眼睛,保持著慣有的沉默,以無聲無視做著回應,但袖口裡的雙手悄然攥緊,用力的攥著……攥著……
許樽等了她很一會兒,冷聲一哼:“好!有骨氣!這可是你自己做出的決定,給臉不要臉,休怪老頭子我心狠手辣。
明天上午,咱們拆骨臺上見。到時候我會親自動手,拆你個七零八落,讓你認清楚你在這個族裡的地位究竟有多卑微!”
咚!許尊摔門而去!
巨大的力道讓簡陋的石屋搖搖欲墜,灰塵層層灑落。
房間,再次恢復了安靜。
良久,許厭慢慢的睜開了眼,怔怔的看著破敗的房門。
眼角,兩道清冷的淚珠,滑落,沁入了嘴唇。
鹹的,澀的,帶著絲絲苦味。
在為自己替換皇骨的那一刻,她答應過族長,撫摸皇骨而發誓,守護骨族,守護這個腐朽的族群。
腐朽??
她當時沒能領會,可現在……骨族……
在這種族危難之際,腐朽之意,體現的淋漓盡致。
她已經明白,骨皇的離開,留給骨族的不僅僅是‘群龍無首’的隱患,更是長達幾萬年的努力偽裝、幾萬年的謹慎小心,讓這個曾經持橫於妖靈族的‘狂戰’族群,在無聲無息中泯滅了他們最初的堅守,喪失了他們曾經的熱血與豪情。
幾萬年啊,這個恢宏龐大的種族,就這麼在小心翼翼中……漸漸地……漸漸地……彎下了腰……褪去了身上的‘傲骨’。
他們自己不曾感受到,自己沒有意識到,直到現在……骨族從神壇跌落,潛藏在暗處的弊端像是雪崩般湧現出來,潛藏的腐朽給瞭如今的骨族以致命一擊。
它,不是毀在天魔族手中,是毀在了時間上,毀在了自己手裡。
但是,骨族無情,她不能無義。
為了身上留的血,為了族長的哀傷。
她選擇等待,等待再次有人推開這座石門,給於自己一個平靜的微笑,給與自己一個簡單的寬慰。
那樣,足夠。
她選擇等待,等待這個族群最後的良知,等待這個族群僅存的道義,等待一個讓自己為它堅守的理由。
可是,它還有救嗎?它還值得自己為之奉獻嗎??
許厭落淚了,生平第一次,她不為自己的遭遇,而是為了骨族,更是為了一份懇求,她在默默地懇求上蒼,給骨族一個機會。
石屋外,百米處,許專諸正負手立於黑暗中,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但陰鬱的眼神顯示著他很難做到這一點,尤其是在看到許樽沉著臉走出來的時候,他的牙齒已經咬在了一起。
不用多想,肯定是那個可惡的女人沒有妥協。
“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不言不語。她可能感覺許燁會護著她,只要咬定不鬆口,就沒人敢真的拆了她!”許樽回頭望了眼石屋,臉色沉的更難看。
“那怎麼辦?許燁那幾個老傢伙可不是那麼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