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夏多又問:“你瞭解魔裔的來歷嗎?”
“瞭解一些,據說是被當年的戰爭痕跡誤傷或者感染了,我們這邊過去也曾出現過魔裔,但最終一個也沒能活下來。”
西洛裡的語氣中帶著傷感、悲痛,卻並沒有那些在埃弗瑞斯卡十分常見的偏見與歧視,夏多心裡由不得鬆了一口氣,果然只有受害者才最能同情受害者。
埃弗瑞斯卡那邊的所謂難民,說到底能跑到那邊去,哪家沒有施法者呢?
其中大部分都是提前收到訊息躲過去的,別說是經歷苦難了,可能對外界的戰爭都不一定有什麼感覺。
只知道艾瑞凡達太過強大讓他們利益受損卻無法抵抗,只能暫時躲避,直到現在艾瑞凡達毀滅百年後,確定了艾瑞凡達不會捲土重來,才準備出去接受遺產。
那些上位精靈,想讓他們理解魔裔的痛苦,估計比殺了他們還難。
當然,夏多也不否認埃弗瑞斯卡那邊也存在真正的戰爭遺民,但畢竟是少數,很難佔得話語權,魔裔在埃弗瑞斯卡留到現在多少也有那些精靈的同情因素在。
但很可惜,一旦上面的風向變了,少數派的同情又算得了什麼呢?
只是,尹爾法朗這邊就不一樣了,過去的尹爾法朗上層施法者近乎全滅,剩下最底層的平民在戰爭中顛沛流離,要知道那時候戰爭還遠沒有結束呢!
這些精靈最能理解戰爭的殘酷以及受害者的可憐之處。
……
就在夏多感嘆、沉思之際,西洛裡突然問道:“魔裔死亡率那麼高,真的能夠形成部族嗎?”
“能的,但也十分艱難,而比生存本身更艱難的卻是來自同族的偏見、歧視乃至迫害!”
夏多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不瞞西洛裡首領,我們這支魔裔部族剛被從埃弗瑞斯卡驅逐出來,正準備前往北方開闢新家園。”
“那你所說的合作是——”
“西洛裡首領請不要誤會,我們僅僅只是途徑尹爾法朗,而不會在此逗留,我們始終堅信尹爾法朗人民一定能夠重建尹爾法朗,而尹爾法朗也完全屬於尹爾法朗人民。”
如果尹爾法朗精靈只有眼前這點力量的話,夏多隻用半隻手就能完全解決掉他們,但他知道西洛裡能在主位面以及多個投影位面成為尹爾法朗的中興之主,必然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
再者,面對一個從苦難中不屈崛起的民族他也下不去手,他很樂意見到尹爾法朗迅速成長起來,當然如果能和魔裔達成同盟那就更好了。
“瑪魯恩閣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你的部族有什麼需要的,只要我們能夠提供,就不會讓你們失望。”
“首領!”
西洛裡話音剛落,就引得旁邊的幾個副首領模樣的金精靈一陣焦急,“我們自己都這樣了,哪還有餘力幫助他們呢!”
“阿提尼,你這話就不對了,同為皇冠戰爭的受害者,魔裔比我們遭受了更為殘酷的痛苦與折磨,能幫就儘量幫一下,這也是對過去最好的告慰。”
西洛裡首領深明大義,夏多不禁有些感動,說實話這是他見過的精靈中最對他胃口的一個,亂世出豪傑,這西洛裡果然是一代豪傑。
“西洛裡首領,感謝你的好意,眼下我們確實需要你們的幫助,從埃弗瑞斯卡離開後,我們在路上收攏了一些失去文明的野精靈,這使得我們原本的食物有些緊張。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為我們提供一些簡易食物,赤心部族感激不盡!為此我們願意贈送給尹爾法朗人民一部至高傳承,同時允許尹爾法朗派留學生到赤心部族學習魔法。”
夏多剛說前面的時候,尹爾法朗這邊的幾個副首領幾乎各個面色難看,但當夏多說到要送一部至高傳承給他們的時候,這幾個副首領甚至顧不上夏多還在,立刻給西洛裡使點答應下來。
但西洛裡終究不是一般的精靈,對於夏多說的需要一些食物,他當場答應了下來,但對於至高傳承,他卻給婉拒了。
“西洛裡!為什麼?”幾個副首領像是瘋了一樣,質問西洛裡,絲毫不顧及夏多還在場。
對此,西洛裡臉色也有些不好,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著,“我們的這點付出完全不值得一部至高傳承的回報,阿提尼,難道你要讓光榮的尹爾法朗人民成為不義之民嗎?”
“西洛裡,我——”
阿提尼沒有作聲,其他幾個副首領也沉默了下來,似乎仍有些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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