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將我的承兒帶走”
原來她是在說夢話。
過了會,她聲音漸漸低下來,謝朝華輕聲走到她旁邊,正想給她披件衣服,突然謝朝容的睜開雙眼,瞪著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惡狠狠地說:“我絕對不會把他交給你的”
“阿容,是我。”謝朝華柔聲道。
謝朝容呆了呆,半天回過神,醒了過來。
“母后……”一個細微而清晰的聲音響起來,兩人同時望過去,就見太子承睜著眼睛,眸光清澈,他伸出小手摸著謝朝容的臉。
謝朝容收緊手臂,將太子抱在懷裡,失聲痛哭了起來。
“母后為什麼哭呢?”太子承奶聲奶氣地道,“不哭,不哭。”
謝朝容點著頭,“不哭,母后不哭。承兒,母后發誓這是母后最後一次哭,以後再也不哭了。”
謝朝華去外頭請太醫進來的時候,踏進門檻就聽見妹妹阿容說的這句話。
太醫進來診脈,說了一堆吉祥話,無非意思就是太子度過危險了。
謝朝華退了出去,見楚楠忻在外頭,他今日散朝之後,命人將摺子都搬來了東宮處理。
“皇上,太醫說,太子無礙了。”
楚楠忻神色鬆了鬆,轉而衝著謝朝華點了點頭。
謝朝華有些話想說,只是又猶疑:“陛下,其實皇后……”
楚楠忻回頭正視她,“朕的心裡面自有尺度,也不用旁人說出來。有些事情就讓後人去評說吧。”
謝朝華有些觸動,剛想開口,外面有人通報,說進新上任的大昭府尹等候覲見。
謝朝華正想退下,卻不想楚楠忻對她說:“你就在邊上伺候吧。”
她只能留下。
前任大昭府尹,因為之前胡滿的案子未結,如今又新添刺客一事,怎麼看管著大昭治安的府尹罪責難逃,事發當天就被楚楠忻革了職。
大昭到底是樓南的首都,府尹之職一日不能缺,何況如今又是非常時期,這不,新任的府尹來述職了。
“微臣楊峻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楊峻抬起頭,謝朝華偷偷打量。這個楊峻瘦瘦的,十足文人模樣。
楊峻抬起頭後,楚楠忻給了他一個的笑容,帶著天生的高貴風度,讓人輕易折服。
“臣此番求見,主要是為了前不久的行刺事件。”楊峻稟告,但卻沒有接著往下說下去,大概因為謝朝華在場的緣故。
謝朝華想他一定有些什麼話顧忌自己,目光也不由得瞟向楚楠忻,等他開口。
楚楠忻卻什麼也沒表示,過了好一會兒,楊峻進退不得,微微有些尷尬。
屋子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僵硬,因為適才楚楠忻開口讓自己留下,謝朝華又不便再開口說要走,楊峻剛剛上任,本就對於皇帝不太熟稔,摸不清楚楠忻的意思,內心正在激烈起伏,不知如何開口。
良久。
屋內的氣氛變得異常詭異。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突然,又停了下。
因為屋內寂靜無聲,謝朝華可以聽見外面康順小聲說話的聲音,好像在阻止什麼。
來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聽到,康順驚訝地抽了一口氣。
謝朝華心裡一動,瞟向楚楠忻,就聽楚楠忻開口道:“康順,讓人進來”
謝朝華幾乎可以肯定一定是出了大事,康順這個小太監,年紀雖小,但是卻也是宮裡的老人了,什麼變故沒有經歷過,能讓他變色的事情,一定不小。
隨著楚楠忻開口,門從外面被推開。
初春的寒風毫不留情地猛灌而入,蘇瑾年幾步上前,跪在楚楠忻的面前,他的手裡是一份繫著火紅色繩子的告急文書。
他彷彿沒有看見謝朝華跟楊峻的存在,直接回稟道:“陛下,來自邊境的緊急軍情。”
謝朝華腦海裡面閃過的流星般的念頭,心裡隱約有底。
“陳國對我們宣戰了。”蘇瑾年又補了一句。
這就是陳妃的死帶來的後遺症,雖然楚楠忻已經儘量風光厚葬了陳妃。可陳國的王看樣子依然無法接受,雖然國小力弱,可畢竟自己的獨身愛女莫名死在樓南,心中定是悲憤莫名。
楚楠忻聽了卻好像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竟然還笑了笑,說了句:“到底還是來了。”
“我馬上召百官上殿。”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的語氣卻十分平靜。
與陳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