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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旦居前,意甚憤憤。知太祖信仗景仁,不可移奪,乃深結司徒彭城王義康,欲倚宰相之重以傾之。

十二年,景仁復遷中書令,護軍、僕射如故。尋復以僕射領吏部,護軍如故。湛愈忿怒。義康納湛言,毀景仁於太祖;太祖遇之益隆。景仁對親舊嘆曰:“引之令入,入便噬人。”乃稱疾解職,表疏累上,不見許,使停家養病。發詔遣黃門侍郎省疾。湛議遣人若劫盜者於外殺之,以為太祖雖知,當有以,終不能傷至親之愛。上微聞之,遷景仁於西掖門外晉鄱陽主第,以為護軍府,密邇宮禁,故其計不行。

景仁臥疾者五年,雖不見上,而密表去來,日中以十數;朝政大小,必以問焉,影跡周密,莫有窺其際者。收湛之日,景仁使拂拭衣冠,寢疾既久,左右皆不曉其意。其夜,上出華林園延賢堂召景仁,猶稱腳疾,小床輿以就坐,誅討處分,一皆委之。

代義康為揚州刺史,僕射領吏部如故。遣使者授印綬,主簿代拜,拜畢,便覺其情理乖錯。性本寬厚,而忽更苛暴,問左右曰:“今年男婚多?女嫁多?”是冬大雪,景仁乘輿出聽事觀望,忽驚曰:“當閣何得有大樹?”既而曰:“我誤邪?”疾轉篤。太祖謂不利在州司,使還住僕射下省,為州凡月餘卒。或雲見劉湛為祟。時年五十一,追贈侍中、司空,本官如故。諡曰文成公。

上與荊州刺史衡陽王義季書曰:“殷僕射疾患少日,奄忽不救。其識具經遠,奉國竭誠,周遊繾綣,情兼常痛。民望國器,遇之為難,惋嘆之深,不能已已。汝亦同不?往矣如何!”世祖大明五年,行幸經景仁墓,詔曰:“司空文成公景仁德量淹正,風識明允,徽績忠謨,夙達先照,惠政茂譽,實留民屬。近瞻丘墳,感往興悼,可遣使致祭。”

子道矜,幼而不慧,官至太中大夫。道矜子恆,太宗世為侍中,度支尚書,屬父疾積久,為有司所奏。詔曰:“道矜生便有病,無更橫疾。恆因愚習惰,久妨清序,可降為散騎常侍。”

沈演之,字臺真,吳興武康人也。高祖充,晉車騎將軍,吳國內史。曾祖勁,冠軍陳祐長史,戍金墉城,為鮮卑慕容恪所陷,不屈節,見殺,追贈東陽太守。祖赤黔,廷尉卿。父叔任,少有幹質,初為揚州主簿,高祖太尉參軍,吳、山陰令,治皆有聲。硃齡石伐蜀,為齡石建威府司馬,加建威將軍。平蜀之功,亞於元帥,即本號為西夷校尉、巴西梓潼郡太守,戍涪城。東軍既反,二郡強宗侯勱、羅奧聚眾作亂,四面雲合,遂至萬餘人,攻城急。叔任東兵不滿五百,推布腹心,眾莫不為用,出擊大破之,逆黨皆平。高祖討司馬休之,齡石遣叔任率軍來會。時高祖領鎮西將軍,命為司馬。及軍還,以為揚州別駕從事史。以平蜀全涪之功,封寧新縣男,食邑四百四十戶。出為建威將軍、益州刺史,以疾還都。義熙十四年,卒,時年五十。長子融之,蚤卒。

演之年十一,尚書僕射劉柳見而知之,曰:“此童終為令器。”家世為將,而演之折節好學,讀《老子》日百遍,以義理業尚知名。襲父別爵吉陽縣五等侯。郡命主簿,州闢從事史,西曹主簿,舉秀才,嘉興令,有能名。入為司徒祭酒,南譙王義宣左軍主簿,錢唐令,復有政績。復為司徒主簿。丁母憂。起為武康令,固辭不免,到縣百許日,稱疾去官。服闋,除司徒左西掾,州治中從事史。

元嘉十二年,東諸郡大水,民人饑饉,吳義興及吳郡之錢唐,升米三百。以演之及尚書祠部郎江邃併兼散騎常侍,巡行拯恤,許以便宜從事。演之乃開倉廩以賑饑民,民有生子者,口賜米一斗,刑獄有疑枉,悉制遣之,百姓蒙賴。轉別駕從事史,領本郡中正,深為義康所待,故在府州前後十餘年。後劉湛、劉斌等結黨,欲排廢尚書僕射殷景仁,演之雅仗正義,與湛等不同,湛因此讒之於義康。嘗因論事不合旨,義康變色曰:“自今而後,我不復相信!”演之與景仁素善,盡心於朝庭,太祖甚嘉之,以為尚書吏部郎。

十七年,義康出籓,誅湛等,以演之為右衛將軍。景仁尋卒,乃以後軍長史范曄為左衛將軍,與演之對掌禁旅,同參機密。二十年,遷侍中,右衛將軍如故。太祖謂之曰:“侍中領衛,望實優顯,此蓋宰相便坐,卿其勉之。”上欲伐林邑,朝臣不同,唯廣州刺史陸徽與演之贊成上意。及平,賜群臣黃金、生口、銅器等物,演之所得偏多。上謂之曰:“廟堂之謀,卿參其力,平此遠夷,未足多建茅土。廓清京都,鳴鸞東岱,不憂河山不開也。”二十一年,詔曰:“總司戎政,翼贊東朝,惟允之舉,匪賢莫授。侍中領右衛將軍演之,清業貞審,器思沈濟。右衛將軍曄,才應通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