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程士立被人要挾了?”
“我只是猜測。”
皇上低頭考慮了一會兒,然後說:“不管真相如何,只要這個程金翠不進宮,他們什麼打算都落空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大義滅親女(二)
更新時間:2009…6…8 0:28:25 本章字數:3844
話雖這樣說,程金翠並沒有立刻被趕走,而是留了下來。
我半是戲謔半是試探地問皇上:“您是不是對程姑娘有那麼一點兒意思了?”
“瞎說!”
“如果沒有,為什麼要說出惑亂宮廷之類的話?我就根本沒往那方面想,因為在我看來,她還不具備那種能力。皇上卻很自然地說出了這個詞,這算不算某種真實心理反應的無意識暴露?”
皇上卻突然眼睛發亮,笑得無比得意地說:“朕可以把這理解為吃醋嗎?”
我一下子窘住了:“哪……哪有?我只是在分析皇上收留程美人的心態。”
他把我的一縷頭髮纏在指尖上繞啊饒,同時笑得眉眼彎彎地調侃:“引用你的話,你會這麼在意我無意中說出的一個詞,這算不算是某種真實心理反應的無意識暴露?”
我更窘了,只好佯怒道:“少扯些有的沒的,不然我會認為你是心虛了,所以不敢直面我的問題。”
皇上一嘆:“雖然我很喜歡看姐姐吃醋的樣子,但還是不想姐姐誤會。現在就正面回答:會暫時留下她,是基於兩個理由,其一,我們確實少人服侍,尤其是姐姐,小蓮她們也不知路上遇到什麼了,至今沒來與我們會合;其二,朕想看看這女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如果她真是琰親王埋下的線,也許我們可以透過她掌握琰親王的行蹤呢。”
我搖著頭說:“如果真是琰親王的線,我不覺得可怕,只覺得可笑,他到底要幹嘛?這個人,越來越叫人費解了。”
一場始於謀反的事件。演變到現在,越來越像一場遊戲了,似乎結果不是最重要的,大家更在意地是過程的緊張刺激。懸疑重重。
程金翠留了下來。一開始自然是百般討好。想伺機接近皇上。遭遇數次冷臉甚至呵斥後。改為走曲線。黏在我身邊巴結我。
晚上。在我們下榻地館驛。她跪在我身後替我梳理長髮。一面嘖嘖連聲地稱歎:“公主。您地頭髮可真好。什麼叫青絲如瀑。什麼叫綠雲委地。看看公主地頭髮就知道了。”
聽聽這形容詞用地。敢情人家不只貌美。還是個飽讀詩書地女子。我也回敬了兩句:“程小姐出口成章。令尊肯定給你請塾師了吧。”
她謙虛地答:“請是請了。也就是好玩。認得幾個字而已。”
“真是個好父親。肯給女兒請塾師地父親可不多見呢。”
“家父地確很疼小女。”
很疼你還背叛他?但這話不好說出口,畢竟人家是為了“大義”。我只能繼續不動聲色地跟她閒聊:“你母親,是你多大的時候去世的?”
“很小的時候,所以她長什麼樣子,我現在都記不清了。”
這個答案很好,避免了我繼續問她母親的事情。既然母親早逝,“令尊只有你一個女兒嗎?”
“是地,母親仙逝後,父親感念舊情,不忍再娶。從此父女倆相依為命。”
原來程士立是個篤於伉儷之情的痴人,這樣的人,竟然會使盡手段把唯一地女兒送進宮,她就不嫌這謊扯得很不盡情理?一個至情至性到為亡妻終身不再娶的人,會如此利慾薰心。當然,最不孝的還是這個女兒。
我不客氣地指出:“既然是父女相依為命,小姐怎麼捨得離開老父,去那從此再也見不著的地方?自古宮門一入深似海,不只蕭郎。連至親都成了路人。”除非在宮裡混得風生水起。能恩及親族,這樣才有可能進宮探親或回家省親。只是這樣的女子。一座後宮也尋不出幾個來。
程金翠卻笑了笑說:“從通渭和京城不過一個月的路程,如果馬快的話,還要不了呢,怎麼就見不著了呢。”
好吧,既然人家有這份自信,我也就不打擊別人積極性的惡人了。
但有一點我實在忍了很久了,本不想揭穿她的,只是這位程姑娘實在叫我喜歡不起來,故而從鏡中盯牢她說:“小姐地口音不大像通渭人,倒像另一個地方的。”
她明顯有些慌亂,目光閃爍地問:“公主說像哪裡呢?”
我輕輕吐出兩個字:“西京”。
“西京與通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