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說了一句:“著火之前。皇上因為一點事正跟我慪氣呢。沒準兒一個人跑到哪裡躲起來了。”
我只是隨口說出來緩和一下氣氛。沒想到太后眼睛一亮:“真地?那很有可能哦。他小時候生氣了就躲過幾回。把宮裡鬧得人仰馬翻。半夜三更打著燈籠找他。”
原來皇上真有這樣地前科。可這次情況不同啊。如果沒有那場原因不明地火災。我會單純地以為他躲到哪裡慪氣去了。現在這樣。讓人沒法不把兩件事情聯絡起來。
心裡這樣琢磨。口裡還笑著附和太后:“那趕緊派人去他小時候躲過地地方找找看。”
太后一面打發人去找。一面把小安子叫到跟前訓斥:“你是怎麼侍候地。把人侍候丟了都不知道。”
小安子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伏在地上不敢抬頭:“奴才昨兒感了風寒,請太醫看了,吃了藥在自己屋裡矇頭睡覺發汗,沒敢到皇上跟前去。”
太后便問:“那今天是誰跟著皇上的?”
小安子報了幾個名字,太后叫人去查,還好,那幾個人也不在宮裡。
這給了我們一點點安慰,至少皇上身邊還有侍從。不是一個人孤零零失蹤的。
就在太后準備傳九門提督進來下令封城的時候,從一個守門太監那兒終於傳來了可靠的訊息:皇上帶著幾個隨行微服出宮了,時間大約是未時三刻。
我算了一下時間,應該就是在留春園等我未至,而後負氣出走的。
太后急得直罵:“你怎麼不早點說?沒見大家都找瘋了。”
守門太監道:“奴才起先並不能肯定車裡的人就是皇上,只是從車窗簾子那兒晃了一眼。皇上穿皂色圓領衫,頭戴巧士冠,奴才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直到宮裡鬧翻了天,才悟到那個有點像皇上地公公真是皇上。”
未等太后發話,我起身道:“母后,這事就交給兒臣吧,兒臣出去找。”
太后不放心:“你上哪兒去找啊。京城那麼大。”
我回頭笑道:“皇上不會隨便跑到街上瞎逛的。如果兒臣猜得沒錯,他現在應該在一個地方。”
“哪裡?”
我伏在太后耳邊說了幾個字。然後在她將信將疑的目光中匆匆離開了春熙宮,叫了一輛車子直奔宮門的方向而去。
約摸半個時辰後。我們地車子在公主府前停了下來。
依舊是大門緊閉,但門環一扣裡面就有人厲聲問:“誰?”
“公主來了,快開門!”弄珠的氣勢比他更足。
門開處,守門人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眼,然後趕緊關上門,壓低嗓音告訴我:“公主,皇上來了。”
“我知道,我就是在找他的,他現在人在哪兒?”
“朝後園去了,陳總管不讓跟,奴才也沒敢問。”
陳進興是小安子失蹤那段時間太后派去侍候皇上的太監,因為年紀比小安子大了十來歲,做事比較牢靠吧,皇上封他做了承乾殿的總管。小安子回來後,我以為皇上會把這個總管職務還給他一貫寵幸的小安子,結果卻沒有。小安子是宋方派人找回來的,單是這一點已經讓皇上心生隔閡了,所以小安子人雖然回來了,卻失去了皇上身邊第一得幸太監的地位。
說話間,陳進興堆著一臉笑迎了出來,點頭哈腰地說:“公主,您可來了,奴才脖子都望長了。”
我素來不喜歡這人,覺得遠不如小安子順眼,當下冷冷地說:“宮裡已經鬧得天翻地覆,你有望長脖子的功夫,為什麼不派人進宮通知皇上地去向?”
他打著千說:“奴才何嘗不想稟報啊,也知道太后和公主肯定著急,可是皇上嚴令,不許洩露他的行蹤,違者斬!都怪奴才還愛惜這脖子。”
我一擺手,表示不想再聽他嗦,他也還算知趣,隨即告訴我:“皇上在後園的荷花池邊。”
我隨著他往後園走,嘴裡不滿地嘀咕:“現在還去荷花池幹什麼。都快十月了,荷花早開過了,滿眼殘荷敗柳,有什麼好看的。”
陳進興笑著說:“沒有荷花蓮蓬不要緊,有魚啊,皇上已經釣起來兩尾大鯉魚,剛剛還在說,晚膳讓公主給他做紅燒魚吃呢。”
我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望見一個釣魚地背影就嚷:“您可真會想。還要我做紅燒魚,我會才怪!鬧出走,鬧失蹤,把我們嚇得魂飛魄散。整得人仰馬翻,他老人家倒悠閒得很,在這兒釣魚,賞荷,玩水……”
“來,這根杆是給你準備的,已經釣起來一條了,你待會兒做